巩阿岱想了一会,随即摇头道:“我们败的太快,他们的损失并不大。援兵有马科的近千骑,至于其他的,应该也有数千之众。”
孙之獬沉思了片刻,向阿济格道:“主子,我们或许上了崇祯皇帝的当了。”
阿济格恼怒道:“这还用你这狗奴才说。”
孙之獬滞了一下,脸色顿时变的十分难看。但也只是瞬间,他便连忙道:“是是是,主子说的是。奴才只是想说,如果临沂那边有明军大军,我们就是回去了恐怕也无用。”
阿济格盯着孙之獬,“你是说我大清铁骑胜不了他们?”
孙之獬连忙摇头,“不不不,大清铁骑天下无敌。但我军之前从临沂狂奔到诸城,然后此刻又要从诸城赶回临沂。别说将士们,就是坐骑也受不了。”
“当然,即使如此,区区明军也不在话下。但他们以逸待劳,又兼人数众多,与之交战,将士们的难免折损过大。主子您心怀仁慈,恐怕也不愿手下将士因为一场必胜的仗而死伤过重吧!”
可以说,孙之獬的话给足了阿济格面子。
阐明了当前形势,又给了阿济格台阶下,把不战说成了疼惜士卒。
阿济格不是蠢货,当然明白孙之獬的好意。而看着眼前仅剩的不到四千的骑兵,他也知道此刻不是再战的时候。
沉默了半晌,阿济格沉声道:“要想返回泰安与满达海会合,只能选择走临沂和蒙阴两条路。临沂必然有明军,而蒙阴这条线高山林立,道路险塞,恐怕更难走。”
孙之獬摇头道:“主子,奴才是山东人,对齐地的地形十分熟悉。去往泰安或许只能走临沂和蒙阴,但我们完全可以不去泰安啊!”
看阿济格有些不解,孙之獬道:“我们可以趁明军还未反应过来,一路向南,走莒南,越过羽山,直插海州。然后西向,走下邳,深入徐州腹地。”
阿济格愣了愣,他虽不知道山东的确切地形,但有些主要的城池还是知道的,例如海州,下邳,徐州。“这可是要绕很远的路啊!”
孙之獬点了点头,“是的。但明军都集中于临沂一线,后方空虚。最重要的,徐州周围地势平坦,极其适合骑兵奔驰。只要我们越过羽山,便是猛虎出山。到时候无论是将徐州腹地闹个鸡犬不宁,还是尽快西去和其他人马会合都可。”
阿济格认真听着,在心中不断思量,沉默了良久,问向巩阿岱,“满达海知道我们兵败的消息吗?”
巩阿岱摇头道:“我派了人向西去,但他们能否越过明军,告知满达海,我并不清楚。”
阿济格狞笑一声,“那就是知道了,我大清的勇士岂是明军能拦截住的?这是个机会,我们在临沂牵制明军,而满达海率部向东攻。两相加夹攻,很有可能大败明军,生擒崇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