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琥珀色,纯净的像琉璃玉一样的眼睛。
我的呼吸停止了。
我从她的眼里,想象到了春日。
我疯了,我在做什么,我扯下她的手,但又瞧见了她因为疼痛,冷汗直流的小脸。
我不由的想,她怎么了。
我的手比我的脑子快,在我想的时候,我已经伸手,触碰了她的额头。
这个人族,看着只有十六年岁。
可她快要死了。
这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将她身上的妖力去除,再将她送出去即可。
我握紧手,背对着她,准备离开。
可她传来的呜咽声,清晰可闻,我叹了一口气,莫名的回到她面前。
她很着急的缠住我。
蛇是冷血的,她身上有我也看不透的热症,而我可以帮她暂时压抑。
一个人族,怎么会承受这样的苦楚呢。
我仍然是那个怜悯的妖。
最终,我还是抱住了她。
当她依赖的蹭了蹭我时,我捏紧了骨腕的白玉珠。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为那样多的人族破过例,为她破一次,无妨。
当我将她交给露禽,交代它,等她醒后就将她送出去时。
我的神印又开始发烫了。
我没有在意。
但我体内的雾行在躁动,他已经很久没有与我有过冲突了,我用白玉珠捆住了他。
他的异动令我的记忆回到了十几年前。
但我没有见过那个孩子,所以清瑶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没有马上想起她。
但本来,她也只是我记忆中一个影。
但这个人族,还是没有送出去,并留在了长生殿中。
她出不去。
我看向天道,它给了我指引,是它将她送来,天道对我说,只有过了情劫,我才能去渡那第三次天劫。
情劫,什么是情。
我在人间所做的一切,担不得一个情字吗?
天道既然有情,那为什么还要阻止我,惩罚我,让人间灾难不断。
看着她那双迷茫无措的眼,我垂下眼,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用可怜的人族渡劫。
这也是我第二次对天道有了疑惑。
它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
她对露禽说的话,我听见了,她叫清瑶,是一位公主。
我知道她不安,害怕,所以我不会与她说太多长生殿的事,并告诉露禽,别提妖这个字。
人不喜欢妖,也害怕妖。
小主,
更别提清瑶刚到这儿,就被雪隐吓得不轻。
她说自己是公主,却不怎么像,比如她脱下了自己的华服,丝毫不在意金银俗物。
比如她不挑剔任何物件,有什么用什么,给什么吃什么,还亮着眼睛,笑个不停。
有些好养活,我想。
她身上有股自然,干净的气息,很纯粹,不谙世事。
这也让她有时候显得有些笨。
我经常看见露禽捉弄她,她不但不生气,还给露禽捏了个小泥鸟。
露禽那天的嘴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经历了雪狐之事后,她对我比之前亲近了,但仍然恭恭敬敬,看着我的时候,老不自觉的低头。
我长得……很吓人吗。
我柔声告诉她,“我会庇护你的。”
她的脸颊有些红了,我忍不住轻笑一声,人类幼崽。
真的很可爱。
我已经活了三千多了,她对我来说,自然是幼崽。
因为她,长生殿有了人气,露禽与小花整日围着她打转,我在修炼时,她也会趴在门那儿偷偷看我。
我知道,她还是很害怕,她想要离开这里。
我只能尽力做的好一些,让她在长生殿中过的开心。
因为她,没有多少命数了。
她自己也知晓,但眉目间不见一丝难过,只有偶尔的低落,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说,“我想我的皇兄皇嫂,小诗小情。”
我不知如何宽慰,只好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