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房家的瓷器销量异常的好,二爷和四爷又像忙着制作鸳鸯转香壶那段时间一样,每天早出晚归,在制坯房做事一做就是一天。
二奶奶走出屋子,走出房院,走到外面的大街上。
她急急的按照上次跟随二爷的路线走,她要走到她看到的那个女人红酒肆那边去。
她想亲眼见一下那个酒肆中,让二爷身心牵挂着的女人。
当时的路,二奶奶因为神情恍惚越走越远,直到走进让她受辱的胡同。
但这些天来,二奶奶在心中无数次的回想过那天走过的路,她早已在心中记下了,她不会再走错,更不会像上次一样精神恍惚迷失自己。
她现在,已不再惧怕什么。
她自己也不清楚,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种勇敢,完全在她内心里,占据了上风。
女儿红酒肆今天竟然没有开张。
二奶奶走到紧闭着的酒肆大门前,朝里面听了听,里面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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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抬起手轻轻拍打着大门,一声又一声,声音低缓但有力。
此时,云姑娘正在酒肆的内间,她躺在床上,同样有气无力。
她在心里思念着二爷。
二爷已有多日不曾到酒肆来,她也多日不曾见到他了。
心中的思念像刀,一刀刀都在剜刻着她的心。
除了等,除了忍,云儿已做不了其它。
但这种等待,也是有限度的。云儿直把自己等到有气无力,连酒肆的门也不想开张了。
突然,躺在床上的云儿听到,有人在拍打大门,声音低缓但持续有力。
似乎除了二爷,没有人如此拍门了。那些酒客们只会猛捶猛打一番,见云姑娘没有来开门,便早已失去耐心走开去。
不会有人这样有耐心的一直拍门。
云儿立即来了精神,她起身坐起来,甚至都顾不得去整理一下凌乱的发髻,就奔跑着跑向酒肆大门。
门开,传来的就是云儿轻轻的低唤:“二爷,你......”
云儿抬头细看时,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二爷,而是一个气容不凡的女子,正微笑的看着她。
二奶奶早已听到了那声低唤,她微笑着问开门人:“姑娘,有酒吗?”
云儿开酒肆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美丽女子过来买酒。
今天,假如换做是个男人,她一定会说:“没有。”
但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容貌和姿态看起来都极其不凡的女人,来向她买酒,她轻声回道:“屋里有,请进来。”
因为,云儿也是好酒之人。
她也许说不清楚男人好酒是为了什么。
男人好酒,或许为了愉悦自己酣畅淋漓,或许为了知己把酒言欢,或许单纯追求酒精带来的快感,不一等等。
但女人喝酒,大抵都不是因为这些。
酒,是女人伤心时,痛苦时,寂寞时,最好的慰藉。
这或许不是一个爱酒的人,但一定是个寂寞的人。
云儿开门将二奶奶迎进屋子。
“要多少?酒有的是。”云儿豪爽的说。
“先倒一碗。”二奶奶笑着说道。
云儿扭头看了她一下,感觉到二奶奶不是在说笑,就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精致的瓷碗来。
“这个可是合适?还是换个小点的。”云儿问道。
“正合适。”二奶奶笑着说道。
云儿掂起酒壶,将那碗酒盛满了,递给二奶奶。
二奶奶接住了酒碗,她看着云儿笑问道:“如此美酒,独饮岂不是没有兴致?姑娘可否愿意陪我喝一杯?”
云儿笑了,不置可否。她走到酒案边,拿起一个瓷碗来,也给自己倒满了一碗酒。
云儿端起酒碗,朝二奶奶笑笑,然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