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控制婴儿的行为,只能被动地接受,婴儿看向各何处,他便看向何处。
此时他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这个人端坐在木椅之上,大手轻轻的分别握着婴儿的小手和一个女人的柔荑,似乎正在向其诉说着什么。
“太好了!刚好是个儿子,这下姜氏的血脉不至于到我这里给断了。”
“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女儿一点,要不要以后再生一个。”
“不必了不必了,一个就够了,生多了容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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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一转,姜正成为一个年龄大约八九岁大的男孩,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嘴唇苍白,眉头紧皱。
床边是两道看不清具体面容的身影,他们穿着古朴的长衫和衣裙,其中一道身影娇小消瘦,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面容严厉,嘴角嗡动的叙述着什么,等到唇齿闭合,消瘦的身影也随之消散,留下他若有若无的自语声。
“墨青哥,渊儿的身体好差,要不要带他去找城里的西医看看。”
“我说过,渊儿身体差不是看大夫可以治好的!”
“可是…”
“我会想办法的!”
“实在不行的话我会带他到家族祖地去。”
…
“呼!”
一阵风呼啸吹过,眼前的景象应声吹散,又一道景象浮现。
姜正回到了姜氏祖地的试炼之地,身上是姜拓渊与他见面时穿的儒衫,年龄大约二十有余,眼神平静,面容坚毅,身旁是一个鬓角霜白的中年男人,神情愧疚而无奈。
“拓渊,踏入了这扇门,你不再是为自己而活,你要承担的责任将比天更高!现在你还有机会回头。”
“父亲,你教过我的。祖宗疆土,当以死守,不可以尺寸与人!”
…
画面再转,他站在一个充满了喜庆氛围的大厅,院落的各处房屋张灯结彩,无数人影站在两边,中央是一条狭长的红色地毯。
他穿着一身红色蹙金云鹤纹织金锦长袍,身边的女子头戴红纱嘴角挂笑,而他自己在笑的同时却眉宇带愁,两道身影并行着沿红毯向前方走去。
“你怎么不开心?是后悔了吗?如果你说后悔了,我绝不会纠缠于你…”
“我不后悔,我只是担心无法给你幸福。”
“是这样么?可是能嫁给你,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幸福了啊。”
…
画面转向炮火连天的战场,姜正突然精神有些恍惚,强烈的疲惫感充斥在全身,他的黑色长发齐肩披散,身上的甲胄布满刀口剑痕弹孔,以及烟熏火燎的痕迹。
血液从铠甲之下缓缓透出的,尽管模样狼狈,可高冷的气质非但没有内敛,眉宇间,反而透出一股难以描述的威严,如同年轻的天子披甲上阵执掌三军,湛然若神!
他的身边只有一个中年男人,而两人被数百人包围,飞机在头顶疾驰而过畅通无阻在空中飞行,坦克和皮卡车冲破城门开进城内,数不清的狙击手埋伏在看不到的阴暗处。
那男人赤着半身立于屋中,身材匀称挺拔,一块块凸起的肌肉尽显阳刚之美,仰天长啸后无力倒下。
“呜呼!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父亲,你曾经说过,‘人活着,就要活到袒胸露背迎接万箭攒头犹能举头对苍天一笑’。”
“抱歉了父亲,我没能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但至少让我将最后所能做的做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