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自顾自的补充道:“这巴乌被罢官革职了,这人应该还没有回来。可他外甥却突然要买法宝暗器,且聚集粮草。您说,这活儿我能接吗?他娘的,接不好,全家都没了啊。所以只能躲……!”
吴胖子坐在椅子上,表情凝滞,却双眼明亮:“此……此事,确是有些诡异啊。”
“何止诡异啊。”阿三再次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还有传言,说有人见到巴乌的亲兵,闯进了县衙之中……且县太爷再也没有出来过。总之,现在城中的乡绅富户,都被搞得人心惶惶,暗中议论颇多啊。”
“刷!”
吴胖子猛然起身,迈步在屋内走了一圈:“即便巴乌脑子里装的是屎,也应该不敢乱来吧?”
“管他呢。那些大人物的事儿,咱们还是少猜为妙。明天死了谁,这日子还是照旧。”阿三喝着茶水,抬头问道:“大当家,你急着叫我前来,所为何事啊?能办的,小弟一定办。”
吴胖子根本没有理他,只迈步走到了窗口,将木窗推开一角,并遥遥的向对面府衙中望去。
那府衙大院内挑灯通明,瞧着一派庄严之景,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对之处。
吴胖子瞧见这一幕,皱眉道:“他娘的,巴乌都被革职了,他家里人怎会如此安静?”
“踏踏!”
话音刚落,吴胖子突然见到有一大队官兵,自南向北而来,队列绵延不绝,竟一眼望不到尽头。
“宵禁,封城!!”
旌旗招展,马踏大地,领头一名千户高声大喊道:“城中百姓,即刻起全部施行宵禁,任何人不得出房!”
吴胖子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一僵:“完了,老子出不去了!”
与此同时,岭南府外。
老刘下了马,趴在官道一侧的密林之中,抬眼望着周遭的景象,表情奇怪道:“怎突然官兵封路了?!”
旁边,二愣一个人背着两个人的行礼,表情憨厚,瓮声瓮气道:“刘哥哥,会不会是你先前嫖的那女子,因你要求颇多而恼怒……所以找了黑官兵在此拦路。”
老刘白了他一眼:“多大点逼事儿啊?还至于派兵来抓啊?我说小兄弟,你这脑子能不能晒干了在拿来用啊?”
二愣嗤之以鼻道:“老怀王在时便说,禁卫统领什么都要有,唯独不能有脑子。殿下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刘服了:“我以后尽量少跟你一块玩,本来智商不占优势,跟你待时间长了,我刚才竟也差点以为他们在扫黄。”
“走,先往后退退,看看其他路,是否也被封了。”
说完,二人悄悄离去。
……
岭南府东北侧,落日镇。
镇子边缘,一户瞧着非常贫困的农家院中。
一位寡妇弓着腰,挑着水,轻声呼唤道:“芽儿,俊儿,赶紧去把柴火挑回来,莫要在玩闹了。”
“娘亲,我可以去泡子那边摘几朵丹红花嘛?刘婆子要给他孙儿张罗婚事,想要几朵,还可以给些银钱勒。”一位穿着满是补丁衣物的女娃娃,站在土墙院外回了一句。
“她就是在于你说笑呢,你还当真了。”
“可是我答应她了。”
“落日前,回来吃饭。”娘亲说话间,已经走入了土房之中。
“好的,落日前,我肯定和阿弟一块回来。”瞧模样,看着不到十岁的小姑娘,非常欢喜的喊了一声,随后便扯着弟弟的手,一路向镇口跑去。
土房之中,寡妇烧水造反,一个人正在干着两个人的活儿。
她丈夫前些年死于匪寇之首,自此之后,这家就没了男主人,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娃娃,时不时的还会去看看丈夫的老娘,甚是勤奋和要强。
破旧的院落中,三间夯土房,瞧着向南倾斜,一副随时要倒塌的模样。
“呼……!”
寡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伸手便把馍馍贴入了锅中。
不多时,炊烟渺渺,迎着落日与晚霞。
……
酉时过半,天色渐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