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招接过棉签,医生就走出病房去值班室休息了。
“你睡!我来看着吊瓶,你别担心!我会拔针的。”张定招看着李虎,笑着安慰。
“嗯。”李虎点点头,他是真困了,疼了那么长时间,他都没睡成。现在,不那么疼了,睡意也来了。不一会儿,他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张定招等李虎吊针打完,帮忙拔了针,她给已熟睡的李虎盖好床单,又将小飞飞放在李虎脚头也用床单盖好。
她本来也打算在孩子身边将就一晚上,但李虎一向睡觉手脚都是自由舒展。这医院的床估计不到一米宽,她怕她一不小心把李虎给碰醒了,再挨上一顿臭骂,让别人听见了看笑话。
再加上她自己身材又肥胖,实在也有些挤不下。她便端了个小凳子,坐着趴在床边。这样既打扰不到李虎,又可以照顾孩子。
劳累了许久,她也真累了。刚趴下不久,她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睡饱了觉的李虎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医院睡着。他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儿。
他稍稍抬头,再定睛一看,张定招正趴在床边,头发散乱着,整个头都枕在手臂上,这会儿还睡得正香呢!
他内心一颤:该死!自己这是睡得有多死啊!他自己吊针啥时候打完的?他不知道。张定招是啥时候睡的,他也不知道。
自己睡觉像个螃蟹,就差横着了。不大的病床,差不多被他一个人全占了。孩子被挤得差点儿都没地方睡了,何况那么壮硕的张定招呢?
晨光透过窗子,照在张定招那一头散乱的头发上,几根白发很是显眼。
啊?你不过就比我大了几个月,也才二十多岁呀!这怎么就有了白头发了呢?李虎突然就有些心疼了。
记得张定招才跟他好的时候,虽然人粗糙,但头发是黑油油的。嫁给他这才两年多,就被他折磨得长出了白头发。
他想起自己以前对张定招做的那些可恶事,立马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