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亲事就能把人束缚住?”,乘风子摇了摇头,又说了一句,“那若县丞也与你联姻,你应还是不应?”
前一个的问题林子易还没有想出来对策,乘风子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林子易破防了,眉头紧蹙,叹了一口气,“贫道不知!”
“政敌之间,岂能手下留情,县丞和县尉之间,必然只存一人,现县令和县尉乃舅甥,县丞必亡,我且问你,届时谁来担任县丞?”
乘风子见林子易乱了阵脚,开始循循善诱起来,经过刚才的观察,他发现凌云子并没有变成忘恩负义之人,心中也有了帮助林子易稳住局面的打算,自己活一日少一日,可是凌云子方年十四,以后的路还很长,临死之前,就再好好教导一下他吧。
“应是县令的心腹!”,林子易想了想,赵县令和王勇除掉刘县丞,目的就是想要在永兴县做个一言独断的土皇帝,那替代刘县丞的人,自然是己方人。
“此话不假,但并非明智之举,攘外必先安内,然外敌除,则内自乱。若是如此,县令必然头疼不已。”,乘风子停顿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子易,“须知官场之中,树立弱敌来维系己方人心,才是良计!”
听到乘风子的话,林子易茅塞顿开,但是也只是觉得这是一种新的解决方法,并不是一个最佳方法,好不容易消灭一个敌人,然后再立一个新的敌人,这很容易养虎为患。
乘风子从林子易的表情上看出来,对方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笑着又说道:“对于县令来说,此法有养虎为患之祸,但是于你而言,可是上上之策!”
林子易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疑惑地看着乘风子。
乘风子呵呵一笑,给林子易解答疑惑,“除去县丞,想必你会投靠县尉。可是旁人如何看你,你若称是细作,何人还敢用你?县尉也未必会与你交心!你若不称是细作,身负叛徒之名,亦无人赏识!”
“投靠县尉,你必受人唾骂,况且居于人下,始终受制于人,贫道以为,除掉县丞取而代之,才是良策!”,乘风子说完,没再说话,等待林子易思考分辨。
乘风子的良策,林子易觉得也是一个馊主意,要是刘县丞对自己礼遇有加,自己取而代之,那不还是一样,是个叛徒么?
想了一会儿,林子易想到了对策,自己只是一个内应,要是赵县令和我王勇要对刘县丞下手时,自己袖手旁观便是,并不参与,这样至少会好受一点。
“贫道以为,县令有坐上观虎斗的打算,你不妨也隔岸观火两不相帮,暗中聚拢人心,等到县丞被除,你方可自拥,贫道会设法为你铺好道路!”,经过短暂的接触,乘风子了解了凌云子现在的秉性,相比于之前,林子易明睿机敏得多,但却少了几分忠厚老实,若是能把凌云子绑在县丞的位置上,想来不会再造反了吧!
闻言,林子易点了点头,乘风子和他想一块儿,见乘风子喝茶不语,知道对方没有了交谈的兴致,于是起身告辞了。
由于琴馆联合王大德拐卖女子的案子太大了,牵扯出来的人数不胜数,县衙门口不时有人被捕手押解着进了县堂问罪,然后又被拖到县狱中关押。
林子易出了乘风子所在的小院,刚好两个捕手正拖着一个面相凶狠的中年男子的往县狱去了,想到牢房里殴打犯人的事情,于是跟着去了县狱。
那两个捕手把那个面相凶狠的人送到了乙牢,林子易没有跟着去乙牢而是去了甲牢。
甲牢和乙牢的性质差不多,既然人往乙牢去了,说明甲牢已经满了,林子易想看一下满员情况下,牢房是什么情况的。
进了牢房,两个狱卒殷勤地跟在林子易后面,林子易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去,然后开始询问这些牢犯。
刚开始都不愿意说,只有几个衣着干净的人开口,这些人应该是刚来不久,后来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给林子易说了起来。
听到他们的案子,林子易叹了叹气,都是一些苦命人,并没有犯什么大错,都是邻里之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因为不忍心赔钱,只好受这牢狱之灾,其中也不乏心有怨气的人,他们并不愿坐牢,家里的事情都等着他们这些青壮劳力来干呢,只是与人争斗,毁了对方的财物,实在没钱,也只能老实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