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连城一大早吃完早餐,化了淡妆,准备出门。
昨晚秦主任邀请博物馆主任的饭局,她嘴角点了药,梁朝肃不让化妆,席间灯光又亮,照的她脸色奇差。
秦主任提出取消今天上午的行程,连城挽救不成,反应有些过激。最后秦主任答应行程照旧,梁朝肃脸色却不好。
从发布会后她的态度不对,离开又主动回来,跑出小院知道下不了山,完全不挣扎出席宴会,无中生有喜欢中式了。
虽然梁朝肃一直不曾试探或询问,但他毫无异状,本身就是一种异状。
连城下楼,梁朝肃斜倚着沙发,叠起腿坐的不端直,膝盖上电脑全是外文。
连城保持距离,看不太清。
“秦主任还没到。”
连城脚步不停,嘴里潦草应,“我下去等。”
梁朝肃推开电脑,“外面风大,在房间等吧。”
连城静立一会儿,转身回卧室。
“你很厌恶跟我共处一室?”
连城一顿,扭头看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梁朝肃眉宇间夹着一股浪潮,无法形容的情绪萦绕着,“厌恶吗?”
梁朝肃其实刻板,事关情情爱爱这些话,除了冰岛她怀孕那段时间,基本没有宣之于口过。他总是望着人寡言静待,目光浓稠胶着,除了恼怒,言辞犀利,目光锋狠,危险的震慑,让人大气不敢喘。
眼下,神奇在连城没有感到危险。
“你不动手动脚,我就不厌恶。”
他抿了下唇,似乎忍耐着,忍耐得不好,露出一丝,“我哪里不如沈黎川。”
连城脸色当即变了,厌烦与防御,掩饰住,“怎么又跟沈黎川扯关系,我和他最近都没有联系。”
梁朝肃姿势不变,不恼火,不绷紧。窗外清晨曦光,他体型英武宽阔,四年不断叠加,深入骨髓的阴鸷。
这一刻仿佛统统归于沉寂,心平气也和,一股老电影中成熟男人的风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