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绕过车尾,替她拉开后车门,又接她手中行李,“连城小姐,带登山鞋了吗。清溪谷山势险,路窄不好走,您脚上这双运动鞋,底子太薄,会硌脚。”
连城扫一眼后座,中间扶手摞了文件,梁朝肃坐在另一边儿,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白衬衫,黑西裤,一派位居上位者的矜贵斯文。
连城转向副驾,回张安,“多谢你提醒,清溪谷我去过的。”
梁朝肃两年前去清溪谷谈项目,张安是司机,当然知道连城去过。
他拦了下副驾车门,“待会儿要上高速,副驾最危险,您坐后面吧。”
连城蹙眉,下一秒,张安顺手将行李放上副驾座椅,拉安全带扣好,“后车厢满了,您行李正好放这。”
连城回头望梁朝肃,他从文件中抬眼,镜片反光了,看不清眸中神色。
“坐后面吧。”他疲惫的声音,沉稳沙哑笃定,“声明已发,我不会对你有越距行为。”
连城笑,“我看到了,哥哥。”她从口袋掏钥匙,“我刚是想告诉你,我有车。”
梁朝肃沉默一秒,摘下眼镜,揉鼻梁压出的淡淡红痕,“山区弯路多,你的车技别拿生命冒险。”
连城笑更讽刺一点,“副驾不安全,开车不安全,只有哥哥身边安全,对吗?”
下午四点的阳光正浓,透过车窗玻璃,照射在梁朝肃身上,一团暖黄的光影半明半昧,他这一半隐没在阴影,轮廓也朦胧。
“张安。”
男人胸膛鼓胀,起伏间气息也急促。
半晌后,他沙哑吩咐,“把行李放后座。”
连城帮张安扶车门,坐进副驾。
她对自己开车水平很有点数,冰岛雪夜时速20,尚且心惊头跳一晚上。
清溪谷盘山十八弯,她开车是给人民群众添负担、找风险。
不过是不想坐梁朝肃身边罢了。
车开出小区。
连城接到白瑛电话。
“你出发去清溪谷了吗?”
连城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