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大开玩笑说:“夏指挥亦可称百里侯了。”
“并非我一人所有,”夏余庆摆手道,“当时留下来的有五百将士,这几年征战只阵亡一人,死于疾病的却有六个。所获土地都分给了兄弟们,就连死者也有份,早已接来他们的妻儿。个别没有子嗣的,也过继幼童给他们传香火。”
说着,夏余庆又叹息:“地盘还是不够大,刨去那些难以耕种的山区,平均每人也就两三千亩田产。幸好港口的商税还行,日子勉强过得去。”
勉强过得去?
这特么是人话吗?
这里可不是猴港那边,需要从无到有艰难垦荒。锡兰岛的农业非常发达,甚至已经出现梯田,还有许多水利设施。即便因为长期战乱,部分水利设施废弃,但修缮起来也比较简单,直接组织土著施工即可。
平均每人两三千亩田产,你们全是大地主好吧!
而且田产肯定不是均分的,官职更高、立功更多的将士可以多分,像夏余庆本人就足足有七千亩田产。不需要自己劳作,本地土著全是他的佃户,胆敢反抗者连尸体都已风化了。
夏余庆不但把妻儿接来,甚至还接来老家的亲戚,让妻子和亲戚帮忙管理田产。
当然,只有最初的五百将士,有资格通过扩张获得土地。
他们的家人、亲戚或同乡,可以购买土地,可以获赠土地,但只能从五百将士那里购买或赠予。
非常畸形的田政!
相当于他们有五百个贵族,互相抱团不断扩张,这些人都属于原始股东。
此后迁来,即便是亲属,顶多也只能算公司上市以后的小股东。
这些家伙还挑选各自辖地内比较听话的土著,发给皮甲和简陋兵器做扈从。平时不给军饷,只是管饭而已,但会减轻扈从家里的田租,打仗时还另给一笔开拔费。扈从立功也能受赏,但赏田发给他们的主人,具体给不给田看主人的心意。
夏余庆招募了五十个扈从,算是他的亲卫部队。
綦歧庵问道:“你们这样不断扩张,岛上的土著势力就不联合发兵吗?”
夏余庆笑道:“岛上那些贵族,自己就在内斗呢。而且,我们扩张得也不快,几年时间才打下恁大一点地盘。只有北边那个蛮酋比较棘手,当初就是他杀了国王篡位自立。我们尽量不去招惹,往北边扩张得最少,甚至还留了个小贵族做缓冲。”
“岛上有多少国人?”陆游问道。
夏余庆说:“大概三千多人。很多是将士们招来的同乡和亲戚,听说我们发财做了大地主,日子过得苦的乡人就愿意来投奔。下次再扩张地盘,就给这些乡人也分一些地。还有能写会算的乡人,安排他们做了官吏,每个月可以拿俸禄。”
范成大嘀咕道:“三千多人已不少了,猴港那边太过蛮荒,林指挥连乡人都招不到。”
“哈哈,他确实倒霉。”夏余庆幸灾乐祸。
众人住下数日,忽有飞马来报。
北边那个弑君篡位者,被明军打得近乎全军覆没,舔伤好几年又带兵杀来了!
而且还说服附近的三个贵族领主,集结了上万人的联军。
六个官二代来得巧,正好目睹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