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又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开门,杀敌!”
弓箭手全部站在城墙上,防备义军趁着官兵出城时进攻。
王禀亲率大军,打开城门徐徐而出。
除了王禀的亲兵,以及用来奇袭的两千精锐,剩下全是收拢来的开封籍、两淮籍溃兵。
别说打仗了,就连出城都战战兢兢,列阵时更是混乱了好半天。因为原有编制已被打散,现在是重新编制的,来自不同部队的残兵,临时任命军官组合在一起。
军令都传递不畅!
李宝的部队本来就不多,还要留兵防守夔州,这次只带了水军和三千步兵过来。
三千义军,列阵站在石阶下方。
六千多官兵,从台阶上方往下前进,城头还站着两千弓箭手。
还未走出弓箭手射程,王禀便下令停止行军,重新整理队形列阵。近战兵原地待命,又让弓箭手也出城。
“击鼓!”
眼见官兵的弓箭手离开城头,李宝立即下令进攻,趁着弓箭手不在的间隙杀出。
三千义军,朝着六千多官兵杀去,李宝甚至都没把水兵叫上岸帮忙。
还未接战,义军的盾牌手,就连续投出标枪,小队长沿途不断射箭。
王禀率领亲兵和两千精锐在前,他必须这样做,否则杂牌部队一触即溃。眼前义军从正面冲来,王禀让儿子和部将,带着杂牌部队绕向两侧,凭借兵多的优势三面夹攻。
正面战线不分胜负,很快陷入僵持。
因为义军在前进过程中变阵了,正面宽度很窄,纵向变得更厚,跟王禀本部交战的士兵不多。
王禀总算体会到韩世忠的心情,初遇鸳鸯阵毫无破解之法,着实被恶心坏了,只能寄希望于两面包抄。
然而,三千义军被两倍之敌三面围攻,最先崩溃的却是官兵的杂牌部队。
他们仗着兵多围攻义军,还能稍微鼓起勇气作战。
可发现义军没有溃逃,而且还在继续厮杀,来自京城的禁军率先溃逃,紧接着两淮籍乡兵也跟着逃。
李宝再次变换阵型,后排的鸳鸯小队向两侧前进展开。阵型的纵深变薄,战斗宽度却陡增,反过来包围王禀的本阵。
王禀身边的士卒,本来就因友军溃逃而恐慌,义军还没完成包围,就开始有人陆续逃跑。
李宝打下半个四川,这三千人是骨干,是优中选优挑出来的。
别说对阵官兵,便是遇到金兵,只要李宝还在战场,这些精锐也能死战到底。
在阵型散乱之际,王禀奋力向前冲杀,被狼铣割伤脸部,又被长枪捅了两下。有盔甲保护着,这些都不致命,他又被镗钯推开,再吃长枪手一枪。
其余部队都溃了就连王禀的儿子,都被溃兵裹挟着逃跑。
王禀还在率领亲兵作战,而且遭到鸳鸯小队围攻。身上也不知中了多少枪,反正多处铠甲被刺破,依旧在亲兵掩护下死战不退。
一个长牌手没耐性了,举着巨盾往前撞,直接把王禀撞翻,连人带盾将其死死压住。
“敌将已死!”小队长趁机大喊。
王禀的亲兵终于崩溃,转身朝城门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