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丁少安叹口气:“看来果然是从小不见面,缺少感情基础啊。”
丁浪沉默片刻:“我们需要时间。”
丁少安笑着点点头:“是啊,都需要时间。”
丁浪转过头,面向江凡,双膝跪地:“丁浪知罪。”
江凡看着他:“你这个人,总是小心思太多,做大事者岂能如此蝇营狗苟,丁浪,心胸不通透,无论做事还是做学派都无法大成,这也是我迟迟犹豫的原因,可叹几次给你机会,你都没有领悟。”
丁浪肩头有些颤抖,深深拜伏,“丁浪知错……看来,这次机会,我又错失了,夫复何言。”
江凡却忽然打断他:“丁浪,看着我。”
丁浪一怔,旋即抬头迎着江凡的目光,只见那目光深邃中蕴含凛冽。
“你只要记得一件事,我能给你,也能夺回,给你时若不珍惜,夺回时本王可要天大的利息。”
这中间的杀伐之意可谓明显,但丁浪却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之色,重重一个头磕下去:“多谢主上!”
江凡微微一笑:“不用谢了,本王只希望有一天不会亲手收拾你就好。”
丁浪侧目看了眼丁少安,旋即郑重道:“复国之事绝非丁浪所思,但丁浪蒙王爷教诲,愿推心置腹,浪……有一念,欲进朝堂,牧守陈州。”
江凡倒是有点意外:“你想要陈州牧?”
丁浪朗声道:“陈国当初被皇庭用计怂恿,方才与秦国势不两立,若说仇家,皇庭才是。浪出身于陈,祖籍于陈,不求其他,但求为先陈百姓多做些事,以弥补白家造成百姓苦战乱之罪孽。”
这一刻,他身上竟然涌起光辉,颇有堂皇之意,江凡也不由为之心中一动。
莫非……此子如同田鼹般,百般手段,诡诈狡黠只是为了一个美好的想法?
凝视着丁浪,许久,江凡眼底流露出一丝深邃的光芒。
“果真如此……你便先做一件事吧,杂家,本王也不希望他们反复横跳了。”
说罢,将酒壶丢给丁少安,起身向着舱房走去:“本王困倦,任何人不要打扰,你们兄弟,自己聚聚吧。”
他离去后,丁浪方才起身,面向丁少安盘膝坐下。眼睛却看着那只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