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新的冲锋,都会有更多的尸体覆盖在旧的上面,仿佛是死亡在不断地叠加,构建出一座由尸体堆砌而成的恐怖山丘。
战场上,生命如此脆弱,轻易被毁灭。
他们就像一群不知死活的野兽,顽强得可怕,又疯狂到了极致。
在那声声震耳欲聋、催命般的战鼓声中,他们不知疲倦,不畏疼痛,不惧生死,如同被驱使没有理智的牲口,不要命地顺着竹梯攀附,手脚并用,速度极快。
前面的人被城墙上扔下的石块砸中,惨叫着跌落,后面的人却毫无停顿之意,直接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上爬,眼中只有城墙之上的敌人。
在他们的身后,大量的弓箭手将一波波箭矢射向城头,为他们提供掩护,毫不顾忌会不会射在自己人身上。东瀛人用最古朴,直接,甚至是愚昧的方式,对炎峰山城发动攻击,就准备用人命堆积,堆出一条登城的血路。
信田长岸端坐营帐之中,脸色深沉,颧骨上隐隐有一丝潮红若隐若现,说明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镇定。
信田长风闯进门来:“大哥,“忍杀”放出去了,炎峰山这么大,趁现在战局胶灼,大夏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守城上,放几十个人进去,不容易被发现。”
“嗯。”信田长岸瞥了信田长风一眼:“战况如何?”
信田长风摇摇头。
信田长岸不再纠结战场,又问道:“北邙进攻山海关,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信田长风迟疑了一下:“大哥,我前日就派人去联系他了,两千多里路,至少要十天时间才有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