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高港带了江白出了门打探情况,两人刻意收拾了一下,头顶一片光秃秃,脑袋四边留了一圈毛发,以为为傲的须髯也刻意修成两撮八字胡,敞胸露乳,双手搭在腰间长短刀柄上,下巴微挑,斜眼看人,骄横狂傲,乍一看和东瀛武士没有什么区别。
天空阴沉,放眼望去,整座城市一片寂静,街上看不到什么活人,触目所及,街边上所有的铺子门窗洞开,毁的不成样子,透过破烂的门窗,殿内一片狼藉,隐约还能看见卧于地上的人影,动也不动,人体上偶尔还能看见硕大的老鼠出没,胆子大的听见动静还向门外看来,在阴暗中,眼睛闪着妖冶的红光。
血泊汇聚成河,流淌在石板路上,与那被海风卷起的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泥泞。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燃烧的焦味以及尘土的腥味,只有少量宿醉一夜的东瀛水兵勾肩搭背歪歪扭扭的在街上晃荡,不时被街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绊倒在地,摔倒的东瀛水兵坐在地上,对着尸体一阵咆哮,随即抽出腰间的战刀,对着尸体一顿乱砍,碎骨肉飞溅,却没有一滴血。
江白双手用力抓紧刀柄,指骨咔咔作响,眼睛猩红,鼻息粗重,高港稍微放慢了点脚步,顶了他一肘子,狠狠看了他一眼,眼睛充血,却没说话。江白眼睛看向另一侧的,脸色惨白。
舞阳城的粮仓在南城,从东城到南城,一路走来,路上的巡逻的东瀛士兵也越来越多,距离粮仓还有几条街区,东瀛士兵的盘问也越来越细,还好高港在海盗群里生活了足够久的时间,东瀛水兵和海盗有太多共同之处,所以暂时也没有露馅,不过很明显,东瀛人对粮仓极为重视,看管森严。
:“不能再往里面走了,回去吧。”高港嘴唇微动,小声说道。
江白默默点头,两人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途经一处酒肆,居然还开着门,一大早,居然有人在里面喝酒叫嚣,江白对着酒肆扬扬下巴:“进去看看。”
高港挺了挺胸,典着肚子,趾高气昂地往里面走,江白落后一步,微微躬着腰,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高。
一个小二迎了出来,还没说话,谄媚又心虚地弯下腰:“哈依哈依。。。。”乱喊一气。
酒肆大堂里摆着十几张桌子,有三张桌子有人,穿着相对统一的军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一个个神志不清,酩酊大醉,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喊着叫着,不知道在喊些什么。桌边上还有不少呕吐物,酒菜香味和呕吐物的酸臭味在屋子里弥漫。
高港和江白一阵反胃。那小二还是不断的弯腰九十度鞠躬:“哈依哈依,密西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