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年时间里,元宝遭受一连串的打击,他的骄傲,自信被无情的事实击碎,千疮百孔。
朴熙芳漫不经心地淡然道:“单纯的努力不是唯一,一个人要成事,他得扛得住失败,经得起挫折,百折不挠,壮志不死。等待时机,东山再起。这是你爹元昊天当年告诉我的话,你以为当年他没有输过?你去问问元草山,当年你爹最惨的时候,身边人马不足三百,那又怎么样?他不是一样熬过去了?”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一声,你是要继续撑下去,还是要混吃等死做一个废人?将来北邙历史里一个杀父弑兄无所作为的短命王?”
元宝不为所动,哽咽着:“我努力过了,我很努力了。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我无能,我还能怎么办?”
:“你去,洗干净来见我,我和你说说最后的办法。当然,如果你不来,我就当你放弃了。”朴熙芳艰难站起来,身子一阵摇晃,他的身体确实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了。
朴熙芳走出王帐,雪花飞舞,大地一片苍茫,往年看见这样的雪景,是满怀对来年的憧憬和期望,可是今年,他却看见了一片悲凉萧瑟,自己为之奉献了大半生的北邙王朝,眼见着就要烟消云散,土崩瓦解,这种发自内心的疼痛,远比寒风刺骨来的更为凄厉。
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天一夜,清晨时分,元宝梳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棉袍,冒着大雪走进朴熙芳的毡包。
毡包里有一个小木桌,点着几根蜡烛,蜡烛已经烧到尽头,朴熙芳坐在方桌后面,像是一夜没睡,面色憔悴,形如枯槁。毡包里充斥着浓浓的老人味,是那种行将朽木浑浊的垂死的死人味。
见到元宝进来,朴熙芳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熄灭。
:“坐,我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就好。”
元宝坐下,刚要开口安慰两句,朴熙芳轻轻摆摆手:“我说,你听。先别问。”
:“为了保住你的王位,你给大夏上表称臣。只保留王位,每年多少进贡,你自己看着办,大夏朝自称天子上朝,好大喜功,你主动臣服,他们不会为难你,甚至还会给你很多通商便利。”
:“朴大人。。这。。。。”
:“想保留你北邙王位,你就要这么做,这里天寒地冻,山高皇帝远,你可以为大夏牧守北邙草原。大夏不会有人愿意来这里受苦的。这样,你在名义上,保存了北邙王庭。谁不服气,就是与大夏为敌,你可以奉命征讨,现在草原上各为其主,谁也不会,也不敢去与大夏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