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吗?”
“不合理。”
“是啊,不合理.但这就是自我记事起的,一切理所当然的东西.”陈少白说道:“只是我觉得,这个世间,绝对不可以是以这样的道理运行的.”
“所以呢?要怎么样。”
“所以,要革新。”陈少白沉默片刻后说道:“推翻这个腐朽的时代。”
“所以他们就要死去?”
李云指着戏子,车夫,学生,他们。
革新。
绝对不是请客吃饭。
“欲求文明之幸福,必先经文明之血泪.”
“血泪他们流,幸福你们拿,你们和八旗子弟有什么区别.”李云调侃道:“他们懂革新吗.”
然而此时。
正当李云这么说的时候.
戏子,车夫,学生
却是站了出来
他们懂民/主吗?
他们懂平/等吗?
也许他们并不清楚确切的意思吧,
但并非说他们这就是愚昧的道理啊。
他们就不懂这个形而上学的东西
他们只懂得一个最基本的.
为何车夫是车夫??
为何戏子就是下九流??
为何世界如此参差?
以往这些事情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自从我们接触这个世界以来。
这就是最正确的道理。
只是自古以来便一定正确吗?
我们就应该承受,这不公?
就连死去都是贱命一条。
生如蚍蜉之命。
大家都是人。
生居天地之间。
贱命与好命的差别。
真的都那么大吗?
直到有一天有人来告诉我们,人天生就没有贵贱之分,好命和贱命不过是他者强加的标准罢了。
我们真的不懂吗?
此时李云才恍然发现。
对呀。
追求美好的东西,哪有那么难让人理解的?
觉得他们看不懂,听不明,也不过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倨傲罢了。
对不起。
我不该如此.
当李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
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熟悉的地方。
酒店里。
旁边就是被撕碎的剧本。
然后李云笑了。
笑得很开心,笑得很张狂。
此时的李云是癫狂矛盾的。
精神是分裂开来的。
割裂的感觉。
属于阎孝国的那一部分,忠诚的感觉就无法挥去。
但我不仅仅是阎孝国。
我还是十月围城的导演,阎孝国是反派。
我既要认同他的理念,也要反对他的理念。
我既认可也否定。
这对于自己的精神折磨。
是绝对癫狂的。
忠臣的人格就在提醒着李云一个道理,首先作为一个人,就不能忘记道义,就绝对不能行忘恩负义之道理,这是人活于世最基本的东西,活在这个世界上需要遵守的东西。
而另一边陈少白他们却在告诉李云,清庭就他妈不是个东西,世界已经迈向了新的时代,封建王朝已经是冢中枯骨的腐朽之物。
爱与恨。
两个不同的理念又如何存在于一个脑袋里?
撕裂的意识。
让李云在房间里笑出声来,其实也不得不说的是。
这种割裂感也颇为有趣的
我是李云,我是阎孝国,我是车夫,我是陈少白,学生,商人,戏子所有所有的人都是我啊。
在这矛盾又冲突的世界。
我扮演着每一个人
李云。
身体与心理的双重升华。
[宿主]
就连这系统庞杂的提示音。
都得让李云知道。
此时,自己大概病得不轻。
但李云却能从这种割裂精神的痛苦之中.
体会到快乐的存在
因为快乐就来自于名利
来自于对这部电影的领悟.
对剧本情感的领悟与感觉..就在内心不自觉的流淌
又哭又笑
良久之后,李云才缓和过来
看着旁边被自己撕碎的剧本
已经知道自己的本心在想些什么了。
此时李云去洗了个澡,喝了一口水。
然后去打电话给谢清雅。
“喂,曹孟德吗?”
“.”
“虽然我很喜欢你把我比拟成不世枭雄,但你也没必要直接这么称呼我,我有自己的名字的,李导演。”谢清雅就被李云的称呼弄得一阵阵无语了。
“你很看好我吗?谢领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比较看好你的。”
谢清雅的说话很严谨。
有些滴水不漏的味道。
算是给李云留了一手。
当然她还是说道:“不违背原则的话,你可以说出伱的诉求。”
“倒也不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说呗。”
“我要改剧本。”
“.”
“这不可能,我十五年打磨出来的剧本,你说改就改,你当我不存在吗?”
陈可欣有些不可思议。
甚至连生气与愤怒的情绪都忘了。
只感觉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一种神奇的感触。
改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