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还以为什么纯洁人士呢!
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还敢动手打人?
赵传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嘴巴过去。
啪!
李梓宁被打的一愣。
赵传薪正手又一巴掌。
见李梓宁还发愣,反手又一巴掌。
当然并未尽全力,可也啪啪作响,李梓宁的脸立刻就红了。
她是真的惊呆了,这个男人,是真的不惯人啊!
管你女人不女人的,说打就打!
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什么大丈夫不打弱女子,在赵传薪这里是不存在的。
他连鹿岗镇泼皮的老娘一把年纪了,敢撒泼他都照踹不误。
要是惹到他了,王母娘娘也薅下来扇俩嘴巴子。
更别说李梓宁了。
“你他妈可真是烦人啊,你再烦我,我就抽死你,听见没?”
本以为这女人要么吓傻了,要么会疯掉。
可最令赵传薪想不到的是,李梓宁竟然低头,讷讷的:“嗯。”
见状,赵传薪脑瓜子嗡嗡的。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碰上精神病了?
“懒得理你!”
说着,反身又往回走。
他故意迈大步,毕竟身高在那摆着,他快走的速度,一般女人就是小跑也跟不上。
等李梓宁小跑着跟上来,发现已经不见了赵传薪的身影。
她推开餐厅门,餐厅内三两交谈,觥筹交错,到处是高脚杯碰撞的清脆声音。
她看见了刚刚赵传薪接触的那个洋妇。
那女人正和弥墩交流着什么。她快步走过去偷听。
泽娜·基思面带充满成熟风韵的笑:“弥墩先生,感谢今日的邀请。”
弥墩听她口音,知道她是英国人,也生了亲近之心。
“基思小姐客气了,朝海光先生此前说过,你最近的画展办的十分顺利,看来基思小姐的技艺又有所提高。”
“叫我泽娜就好。”西方不流行过于谦逊,泽娜·基思大大方方的说:“是啊,这还多亏了一个人的指点,那人的绘画天赋和造诣非常高。对了,弥墩先生,他叫伊森·赵,不知道你是否认得?”
她旁敲侧击的问,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
伊森·赵?
弥墩没听过。
赵传薪他就认得。
他摇摇头,说:“不认识,听名字,像是中国人?”
泽娜·基思松口气,看来赵桑没有骗她,他或许真是溜进来的。
不过以他的身份,虽然现在破产了,可认识几个上流社会的人也不足为奇。
“是的,他是中国人。”泽娜·基思点头。“很少有中国人,对西方的艺术了解的这般透彻。如果有机会,我会给您引荐他……”
旁边听着的李梓宁,揉了揉自己已经不痛但发热的脸颊。心说这个洋婆子和那个可恶的赵传薪,肯定有些肮脏的关系。
要不然,她为何旁敲侧击的总是打听赵传薪。
弥墩作为男人或许粗心听不懂,可她作为女人,却从泽娜·基思每每说到赵传薪时,表情上的蛛丝马迹看出些门道。
通过谈话,她又得知泽娜·基思有个日本人丈夫,而且今天就在场。
那这种关系,就更加龌龊了!
正在这时,有个魁梧的西装革履的白人来到李梓宁身旁。
“哈喽。”
“你好。”
李梓宁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回道。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说。“鄙人埃德加·李,美国海军少校。”
要换做以前,李梓宁还是很愿意交流一下的,毕竟海军少校也是个拿得出手的衔儿了。
可今天被赵传薪抽了一顿后,再听这人自我介绍,她莫名的烦躁:“好的,我知道了。”
啥?
你知道了?
这人有点懵。
他还是继续说:“那个高大的男人,就是跟着鹿岗镇慈善会一起来的,对你不太礼貌的那个人,他叫赵对么?”
李梓宁忽然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哥哥李梓钰曾经给她讲过,关于美国间谍机构的事情。
美国独立战争时候,就已经有了情报机构,叫作莫尔顿。
可独立战争胜利以后,美府开始不重视对外情报工作,连从事密码破译的“黑室”都关闭了。
时至今日,美国的情报工作早已陷入混乱,对外由国务、陆军和海军等多个部门共同管理,许多情报开始变得重复,琐碎,没有效率。
许多来到中国的美海军,
其实从某方面来讲,也都是间谍。
而赵传薪身份过于敏感,李梓宁见这人打听赵传薪,立刻警惕起来。
她并非无知的市井妇人,可不容易被糊弄。
那少校一听,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你误会了,我其实有事找他,想让你牵线搭桥,我只是想先了解了解他,若事成,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那不是朋友之道。”
这就是想出钱买通李梓宁了。
许多交际花,也是掮客。
信息的流通,其实也是一种货币。
少校露出个你懂的眼神。
李梓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恕不奉陪!”
说完,转身离开,找李梓钰去了。
她相信,这人绝非什么海军少校。
此时的英国和美国,因为日本的原因不算和睦。
她甚至怀疑,这人是偷偷溜进来刺探情报的。赵传薪在美国干的那些事,足以让美国人对他恨之入骨。
于是,将这件事悄悄地告知了李梓钰。
果然,那人见李梓宁冷淡的走了,神色有些慌张,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李梓钰找了一圈,没找到赵传薪,就去李光宗那打小报告去了。
李光宗看他神色焦急,安慰说:“你不了解先生,没事的,别说一个美国间谍,就是来一百个,也是有来无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