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振奋的还有老佐伦,他认为这是幸运女神的眷顾——所有矿工被亡灵诅咒,只有他们没事。
安南拉住正想答应的马丁。虽然幽灵可以交流,但为了30铜币似乎不值得冒险……
“一人40铜币,如果找到矿石你们也能分一笔!”
“我答应了。”安南生怕老佐伦返回。
像是风车一样甩着瘸腿的老佐伦急忙去准备早饭。
“安南你真厉害!”称赞后的马丁扭扭捏捏,“我们可不可以和家里说只拿到30铜币……”
安南想到马丁薪水上交苏珊大婶,想到他在酒馆几乎收不到小费,想到柴火从来是卖最低价,就答应了他。
等待老佐伦带来食物的间隙,安南在嘈杂营地扫过,找到了坐在树林边缘捧着薄木板的半牛头人。
清晨的破碎阳光穿过树荫,半牛头人靠在树下,握着对它而言袖珍的木炭,在薄木板上涂画着逐渐清晰的轮廓。
苍白的幽灵没有具体形状,像是披着床单的轮廓。
“这是昨晚潜入营地的亡灵?”
安南辨认出它画的是什么。半牛头人抬起头,褐色瞳孔倒影出那道穿着肮脏的麻布外衣,但干净澄澈的脸庞和眼眸。
“为什么你身上没有诅咒的气息。”
“我的友善感染了它。”
半牛头人没有细谈,主动讲述自己不受影响的原因:“肮脏血脉让我能豁免戏法。”
“让这么多人做噩梦只是戏法?”
“没人因此受伤。”半牛头人发现安南空有贵族般的外表,对外界的认知还不如孩童。
“你不去告诉他们吗?”
然后,安南听见半牛头人晃响他的脚铐。
“我是奴隶。”半牛头人丢掉了木炭,将薄木板递给安南,站了起来。
“这是送我的吗?”
安南欣然收下这幅木板铅画,“谢谢。”
半牛头人的脚步因为安南的道谢短暂停顿,走进持续着混乱的营地。
它的遭遇让安南想到一个星期前的自己。如果没有苏珊大婶,他的状况不会比它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