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一艘由魔法驱动的飘浮城堡缓缓降临在中海的云之城。水手们刚开启舱门,一股强大的元素风骤然席卷。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位勇士凌空飞跃,划破中海的天际,降落在王泰所在的疗愈圣殿之外。
在幽暗神秘的艾斯兰圣域,韩令仪与苏幕遮匆匆抵达神圣的治愈塔,站在由魔法编织而成的防护罩外,通过散发着光芒的魔法晶石,凝视着密室内的景象。只见王泰躺卧在魔纹雕琢的床榻上,鼻翼两侧缠绕着维系生命能量的灵咒。他面容苍白,肌肤泛着不祥的青黑光泽,原本的王泰正值盛年,修炼功深,外表犹如初夏之晨的三十载。然而此刻,往日英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历经沧桑的老人之貌。
深陷的眼窝隐藏在紧闭的眼皮之下,一头银丝如同月光洒落。观其整体,竟似承载了六七十年的风霜。
“唉,何至于此。”韩令仪望着王泰的面容,不禁哀叹一声。她的眼中掠过一抹悲悯,苏幕遮疑惑地扫了一眼母亲,心中满是惊奇。
‘怪哉,母后对王叔的态度,似乎蕴含着未曾道明的秘密。记忆中,每逢庆典,母后的目光落在王叔身上,总是充满复杂的情感,难道他们曾有过不解之缘?’苏幕遮心中猜测着。
若非记忆错乱,母后与杜若云同在学府相遇,而杜若云成为王泰的伴侣,这样推算,母后理应在学府时期就与王泰叔叔相识。然而,苏幕遮未敢深入探究,唯恐触及尘封已久的往事,让自己啼笑皆非。
这时,一名身着白色长袍的医院主祭缓步走来,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
“汝等可是其亲属?”主祭询问,尽管他仅三十余岁,却已在东方医疗界享有盛誉。众多贵族不惜重金,邀请他作为私人医疗顾问,只因其对绝症患者的判断准确无误。如今,王泰已被宣布命不久矣,仅剩三日之寿。
“吾乃其战友,情况如何?”韩令仪焦急发问。
“患者不慎吞下心肺枯萎之毒,内脏尽数衰败,汝等所见正是其凋零之象。生机渺茫,仅余三日,随后将是哀悼之日。”主祭摇头叹息。
“怎会如此!”
韩令仪捂住口,身体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苏幕遮心中更是震惊。
“当真无救了吗?”韩令仪艰难启齿。
一旁的年轻女祭司显得不耐烦,直言道:“既然金祭司已下定论,便无回天之术,诸位亲友,应早作安排。今后饮食,务必小心,切勿鲁莽吞食。”
“谁说吾父无望复原?”突然,一道沉稳之声响起。
苏幕遮闻声,娇躯一震,不自觉回首,目光投向长长的走廊。只见电梯门缓缓开启,走出一位身高接近两米的青年,犹如黎明破晓的光芒。王熙的气质,实则英武非凡,让苏幕遮目瞪口呆,双眼微张。
“你就是王熙?”苏幕遮惊异询问。
周围数位女祭司,早已眼神闪烁。王熙的风采,仿佛从神话中走出的神祗,世俗的俊男在他面前黯然失色,韩流明星亦无法相提并论,完全不在同一境界。
“王熙?”
韩令仪感到意外,首次见到王熙修炼后的蜕变。
“正是。”
王熙轻轻点头。
苏幕遮愕然不已:“短短几轮明月,你学府之时显然非此形貌,何以蜕变至此?其中玄机何在?你可是施展了幻化秘术,脚下踏了增高之靴?何必伪装如此。”
王熙不加理会,迈步前行。
步伐未歇,欲推开灵愈之地的大门,深入救治。
“且慢。”
一旁的主事神医,一步迈出,阻挡王熙。
“尔何敢闯入此圣地?此乃灵愈之所,禁绝尘世浊气,连吾等神侍入内亦需沐浴圣光,你竟擅自闯入,恐污圣洁之地,扰乱病者安宁。闻你之言,乃其子耶?身为亲嗣,何不虑父疾?你父命悬一线,仅余三日之光,难道愿其于纷扰中陨落?”主治神医以教导之态教训王熙,语气中满是对这不速之客的鄙夷。
他最为反感这类无知之人,就是这类凡夫俗子,固执己见,踏入神圣领域妄为,使他们这些神侍难以施展灵疗。
“何人告诉你,我父仅存三日生机?”王熙目光冷冽如霜,凛然扫视着对方。
主治神医眉头紧皱,眼底满是轻蔑,傲慢道:“何需他人告知?你父内腑已濒衰竭,即便是仙灵也难挽狂澜。医者是谁?你能洞悉医术否?若你不懂,勿在此添乱。”
“诚哉斯言,俊公子,请莫再搅扰。”
“金医者出自英伦皇室医学院,才华出众,舍弃留学院士之位,只为归国普渡苍生。”
“金医者德高望重,救助众生,吾等院长赞其为医界罕见之奇才。你虽悲痛,但金医者之言确凿无疑,你父已无希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