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汪翘楚,宋子期的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尊崇与钦佩之意。
陈青崖面上亦掠过一抹疑惑,继而颔首附议:“你说得不错,只是我所收集的消息显示,那位并非因战功显赫而被敕封为将军。据说是因为他在一场全球修炼法术交流赛中夺魁,因而得以敕封为灵将。”
“哈哈。”
宋子期不禁失笑,摇头说道:“青崖,你想岔了。这种荒谬的消息究竟是何人杜撰的?倘若有人能在那种相当于‘灵蕴圣典’大赛中夺冠,自然应当赐予仙院院士或炼道宗师的身份,岂会有赐予军队将领的道理?”
“军队与修道界本就殊途不同归,即便如文翰阁那样的特殊部门,也无法与此相比。”
陈青崖微微舒展眉头,他对灵将与军功制度的理解确实不及宋子期深彻。
然而经宋子期这么一解释,他也认同了其中的道理。
十七八岁的灵将?实在是匪夷所思。
显然是谣传误人。
“行了,咱们去用餐罢。”陈青崖轻轻一笑,摆出一副世故老成的姿态,负着手朝膳堂缓步而去。
宋子期腿伤未愈,依靠一根法杖喊道:“喂,你走慢些,等等我!”
下午上课时,王晓察觉到苏幕遮并未出现。
不仅苏幕遮缺席,陈芙蕖和王都也都请假了。对此,王晓并未过多在意,待下午课毕,他便径直返回租住的居所。按江熙灵府学院的规定,学生们可以选择留校自行修炼。
但对于王晓而言,这般做法并无实际意义。
刚刚踏入出租屋,一股浓郁的妖邪气息扑鼻而来。屋门半敞,室内昏暗无光,并未点亮灵烛。
王晓紧锁双眉。
“大胆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骤然间,一声怒吼响起,随后一道黑影疾冲而出。其手中握有一面异常硕大的八卦铜镜,气势汹汹地朝王晓头部猛砸而去,仿佛意图一举将其灵海破碎。
王晓面色阴沉,辨识出此人正是苦大师,不由厉声喝道:“苦大师,你胆敢对我出手!”
“王师……”
苦大师闻声身形一颤,立刻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王晓。
随着一声“铛”的巨响,手中的八卦铜镜重重摔落在地板之上。
紧接着,苦大师“砰”地一声跪倒在地上,抱住王晓的脚踝痛哭失声,显得凄凉至极。
“呜呜呜!王师,弟子总算等到您回来了。简直是要把弟子吓得魂飞魄散啊!”
王晓眉头微拧,能够感觉到此刻的苦大师似是身受重创,生命垂危,仅剩一口气勉强支撑。
无怪乎他会如同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一见到有人入门便本能地挥动手中的法宝。
“究竟发生了何事?”
王晓步入屋内,随手阖上门,又点燃了客厅中的灵灯……
地面上散落着灵血斑痕和疗伤灵帛,显露出苦真人在此之前的激战痕迹。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苦真人的面色显得尤为苍白如纸,唇边几道新开的血痂,双眸中血丝密布,足以想象这些日子他是如何艰难熬过来。
苦真人开始叙述自己的遭遇:
“如此这般,自秦岭与众位同门与王真人告别之后,我便乘坐飞禽赶往西岭州的传送阵,欲遵从王真人的旨意,提前抵达尊府恭候您的到来。”
“未曾料想,刚刚踏上世俗之地的长途马车,便在换乘阵法节点的市集撞见了昔日的夙敌。他们在谈论有关幽冥酆都及法术盛会的事情。我本想悄然接近,试图探寻是否有关于王真人的有用情报,结果不慎暴露行踪。”
“那些宿敌见状,仗着人数众多,毫不讲理地向我发起攻击。弟子虽身陷重围,九死一生,最终还是侥幸逃脱。他们施展追踪秘术紧随其后,整整一日一夜我才将他们摆脱。”
说到此处,苦真人脸上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愤慨地道:“弟子深知再继续逃避下去,恐怕难逃一死。于是便按照王真人的指示,藏身于预先准备好的隐蔽洞府之内静待。”
“适才您归来之时,弟子险些心惊胆战,误以为仇家寻觅至此。”他续道。
“你的体质脆弱,若非遇到老夫,恐怕早已魂归黄泉。”王熙真人微微一笑,手中弹出一枚闪烁灵光的丹药,径直落入苦真人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