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享观园妍玲夺魁 小娟议遣兵派将(终)

銮声 田三有 3550 字 22天前

把沙龙急得抓耳挠腮,你要说他不多说,你听他说呢:老哥真捧我,我是三块豆腐糕,丢了无人拣,掉了无人拾。不过老哥哥总想拉我不放手,可我无……

把王春招逗乐起,沙龙虽说穿件新做青布大褂,穿双青布纳帮半旧厚纳底鞋,没戴帽子。因他只冬天戴个破毡帽头,夏天春秋都光头。他那个大辫子向头上网两圈。还有一样,大褂一个疙瘩不扣。腰里总围绕个褡叭,左膀总比右膀高的多。

王春心里说这个真真是个古怪人,少见。因话不多,进来一个时辰,只说这么三句话。吃完中午饭,赵东樵道:你这次住下。你如果想成瑞我把你送江南去。吃穿住我保管都方便。

沙龙笑道:我只是想卖几棵大杨树,我是别无所想。我马上告辞。再没的说站起就走。赵东樵知道他向来不用拉拉扯扯的形势,随后跟道:聂五回来我马上就叫他去。正说呢李纯泰手提马鞭正迎街门。

东樵哈哈笑道老弟!一方伸手去抻沙龙,你再坐会。可沙龙头没回径直走去,意思是何必绕出许多废话,万事一言为定。这样沙龙在前,东樵送至河沿。沙龙上得渡船道:老哥放心请回。这是第二句话。

这天是三月初八日,即是夏垫镇大集。四匹雪花大马窜入西门,直奔东半街路北的合成馅饼铺。这五个大黑字显眼,只写在三尺长、六寸宽白碴杨木牌上,末端垂条半旧红布。紧邻一家拴驴坊。向东一眼能看准东门。今天又是大集。

这四匹雪花马进得拴驴坊,而后四个人持着马鞭进入合成馅饼铺。这四个是谁?是东樵纯泰石钢王春。王春听说京东头一镇很是出名,这回有备而来。此时正是人烟上市,只增不减。借此时吃饱肚子,而后再阅市面行情,可正叫小英鸿燕碰上。

再说小英和鸿燕正是心中惴惴日日不安,从始至今肚子总有个疙瘩无处消失,两个都是心事重重,怎能闪躲思念困愁。

日进月展即在这年二月初六,鸿燕计上眉梢。问小英道:你说那位耍蹓冲的是哪的呢。小英道:可也是,就没想问这个事。问问胡大妈知道根不知根。皆因都是心思杂七扭八,呼呼悠悠谁也不知怎把年丢过。

这豆腐坊吗,上边说过。虽说是小英和胡大妈起的头儿,可因小翠小芝的牵扯,再有小美的抻拽,实际用不上小英的劳动。说起来凑在一起非是容易。几家大肥猪一茬一茬顶着出卖。小猪有老猪一窝一窝顶着苗儿养育顶着卖。

单说小英这里,去年那四小猪早叫小芝爸赶向自家去。因这猪圈太小,现在这猪圈改成鸡窝。老母鸡没杂色,都是黄褐色一群,共有五十三只,大公鸡五个。这每天都进院子啄豆腐渣。小英不叫进院子,可墙又矮鸡会飞过来。圈上又不爱下蛋,向外轰又怕糟蹋西邻禾苗,东邻去乱挠是十分讨人嫌。不养心里难受,最后还是自己的院子叫它任意吧。只是水磨用完使块干净席头盖上。防鸡上还有雀鸟屎,以及风吹落土和雨水冲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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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麻雀,没开豆腐坊数的过来,现在是呜呜一群都落在鸡群里。还有那四只喜鹊,榆树头原是两个窝,现是四窝八只蓝脖喜鹊,麻雀是叽叽叽叽喜鹊是喳喳喳,大公鸡一伸长脖哏哏哏,而后一放翅膀追母鸡,那么一转弯。可不是一个,这五个大公鸡比赛,把这院子闹个壮观无比。

胡大妈舀水泼院子,心里笑道你们和小英有感情,我和你们有深情厚谊心连心。都是我用手摸出来的。每天四十蛋,每八个一斤。自鸡下蛋,小英每月都给小成子妈五十文,把个小成子妈给乐得总抿不上嘴。耳听小英叫呢,叫三妈你来我问点事。胡大妈道:呦,我刚从屋出来把蛋拣完。我把院子尘土泼一泼。小英笑道:我和我燕姐想起来一件事。

胡大妈扭动身子朝西院西屋走进,顺着炕沿坐下。一条右腿朝炕沿下垂着。鸿燕道:大妈,看起来今年庙会那跑马戏不一定来。您记得那玩蹓冲的,他是怎回事?说话发直,穿的打扮都是咱本地打扮,还有那俩会武术的您听说过没有。

胡大妈道:这可把我问住,我向来有细心。那么我问你俩又想出什么点子?正说在此,屋地有人乐。小英听去,呦我舅妈来到。因舅妈常来,把脚都碾出茧子来。从去年一上冻总想小英,有时来一天或半天,可今天身后跟着东头小翠三嫂子,因每天来做豆腐总想摸摸小英,心里还想发酸,只是没哭出来。

今天进来就上炕,把小英搂抱起来就哭。她方说:我每见你,我心中委屈得要命!昨天我回行宫问个明白。我又去东庄把舅妈找来对舌。舅妈说把这事扔脖子后去。可我不回行宫,怎知有个舅妈。

舅妈这时慢语,她边叫道:芸哪你别哭,我本来心里就和吃浆糊一样。没事时心里憋个满满的,总和你舅舅……我想不通顺他为何那么个脾性,上不来台日子得过。

我现叫你舅舅弄得我更迷糊,英啊英。我始终没说过。说吗又无何用。可今天你姐姐问我个大眼瞪小眼。

这事是这么个事,你姐满月后就给行宫刘大嘴公母俩,因刘大嘴老婆的孩子两个月死啦。那时你妈身体就弱。可是舍不得给那刘大嘴老婆,善说一天两天三天,高低把芸抱走。这说是前年的四月初十日,你姐过这边门,谁想是小翠三嫂子呢。你你说,把你俩向一起凑,又凑凑的这么舒适。

小英听舅妈这么说,当即把手从姐姐怀中挣脱出来道:姐姐你说心里总难受。可我呢?一见到你,不知应该都说那些话,方得把心里的难受解脱出来!

鸿燕接道:我的亲娘呀!妹妹你还存个亲姐姐呢?你可真造福。看去眉清目秀。嗐!嗐!我每天都看入眼里,不过比妹妹你矮上两寸比你胖。脸蛋肉呼呼悬两只大眼。比起妹脸那么宽些,说方不方说圆不圆。那张嘴和一双眼可和妹妹一模一样的。

正想个出神,听淅淅沥沥下起牛毛细雨。顺着淅淅沥沥雨声传来咯咯笑声,只见一掀帘进来是小芝小美和小翠。这三个立时爬上炕,小翠拽住舅妈道:

你今天人不留人,雨留人。小雨下得真密实。往常总住不下,说什么可今天不能走。舅妈笑道:天变一时,别看后道这里下雨,东庄还许一个雨点不掉呢。

小芝道:不欠三里,哪能呢。小英道:舅妈你住下吧。

舅妈道:我何必没气寻气呢?雨停我就走。娘几个叽叽咯咯说的是东长西短。笑一阵说一阵,把太阳可能说下了巫山,只见窗纸黑得下来。

雨停啦,就这么一阵,还没把地皮湿透。西方透出蓝蓝青天,有几块淡红云遮住这将落的太阳,显示着西方特别淡雅娴淑,那么幽雅娴淑。但它给所有的人们,都鞭策的督促,哪有个心闲?昼有昼的策略,夜有夜的分筹。使得人人难脱喜怒于形,表现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