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时已至傍晚。

果真如张傲天所言，落日残阳下，满天乌鸦乱飞，京城上空黑压压一片，凄凉的呱呱声不绝于耳。

马六摇头道：

“这么招摇，迟早被高手们大面积捕杀。”

“已经被捕杀过了。”

张傲天煮了茶，给躺在摇椅上的马六倒满，见梁五在院子里蹲着打量妖龙树，上前说声二叔请喝茶，才回桌边说：

“如今的京城权贵们，闻鸦色变，不谈那些大世家，即便只是普通富户，也会请个弓箭手在屋顶上守夜，见着乌鸦便射，但架不住老呱召唤乌鸦群的速度，他只需出去一趟，不论死多少乌鸦，翌日晚上，京城又是乌压压一片。”

马六抿了口茶问道：

“除去王狼，应该还有高手想抓老呱吧？”

“有，起码有十几波人，皆是居心叵测之辈。”

张傲天说道：“不过他们都被老呱骗了，自以为抓住了老呱，其实都是假的。”

“哦？”

马六诧异。

张傲天笑着说道：

“老呱应该快回来了，见着他，六爷你便清楚了。”

两人正说着，苏龙犀已推门回来。

多年不见，小苏还是那副魁梧如牛的模样，胳膊比正常人大腿还粗，身形似岳，充满压迫感。

“六，六爷……”

苏龙犀又憨又笨，神情动作很像痴呆儿。

十余年过去，他修为已至三道境后期，先天的智力残缺还是改不了，会伴随他一生。

马六笑着点头问道：

“见着四爷那些旧部了？”

苏龙犀摇头。

“没，没有，他们不见我，好像都……都被伤了心，不想再参与四爷的事。”

“正常，四爷弃他们回京，又害十多位追随者惨死大狱而无动于衷，人心再忠也得凉透，你没见着他们最好，免受牵连。”

决定国家大事的，往往只有金字塔最顶尖的那几个人，老四的旧部再跳，也不如皇室供奉们一句话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