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他像是在回顾这一次的交谈,又像是已然透过那刺目的光......
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直至最后,轻声道:
“好梦”
......
卡塞尔学院 中央控制室
三个老人围坐在长桌的一侧,桌上摆放着一个已经打开的铝制密封箱,以及被破坏的锁与文件密封条。
文件袋上印着双S绝密的标签,正是楚子航与何亦在那晚所夺回的文件。
此时,他们的手中正各自拿着一沓资料,飞快的翻动查阅,神色凝重,
“喂,施耐德,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古德里安一张接一张的翻找着,由于是影印文件,所以看起来跟胶片似的。
他看了一会儿,便望向一旁已然找到自己想要的文件的两人,有些难以置信的再次询问着。
“当然,你以为学院校董会,以及更上的密党都是一群老好人,慈善家吗?一个从盛行肉体祭祀的古代延续到如今的组织,面对任何已知甚至是潜在的威胁,都绝不会坐以待毙,而且......”施耐德甚至根本没有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手中那张文件,铁灰色的眼眸之中满是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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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待危险血统的办法,只会比我们所想象得可怕且无情的多。”
说完,他抖了抖袖口,再抬起之时,手中便已拿着一盒火柴。
“所以,你们明白的吧?若我们的某位学生被判定为危险血统,而作为他们导师,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此时,施耐德才缓缓抬起头来,埋在伤疤中的铁灰色眼眸满是决然,
他轻划过火柴,点燃了手中注名为【楚子航】的一张胶片。
火焰夹杂着浓厚的烟幕渐渐吞没了一切,然后落在桌上的白瓷质烟灰缸中。
还未燃尽,另一片火光便再次亮起,
施耐德见此,望了过去,冷冷一笑,
“既然风纪委员会主任都这样做,那么我们大家就是共犯了,用华夏古语来说......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拿起长桌中间摆放的波尔多红酒,倒了三杯,先是递给一旁仍面无表情看着胶片燃为灰烬的曼斯坦因,
“喝了这杯庆祝一下吧。”
而当他拿起另一杯递给隔了一个座位的古德里安时,这才发现,此刻后者手中正拿着一张文件,脸上岂止是震惊可言,甚至是手上都有些发抖!
施耐德见此,眉目微蹙,然后说道:
“古德里安,你拿的是谁的资料?”
他很清楚,那绝对不可能是路明非的,执行部已经调查过这个小家伙的背景与过去,简直平凡无趣得像一个......普通人,就个人而言,他甚至难以将其于“S”级有任何挂钩,因此,路明非的资料是不会出现在这叠文件中的,那么,能让古德里安在意并出现在这叠文件里的......
唯有一个名字跃然于脑海之中,某片月夜角斗场之上的身影亦愈发鲜明,
古德里安像是被施耐德的声音所吓到了,壮硕的身躯竟是一颤,近乎惊悚的视线看了一眼其他两个正在凝视着他的老人,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
“呲......呲......”
曼斯坦因从未见过这样急迫的古德里安,简直就像是一头被巨蟒追逐的幼兔。
他手中的那张文件被撕碎了,撕成两半后捡起,折叠,再撕,反复折叠,反复撕毁,直到以他的力气再也无法撕得更小,然后又从正处于讶异状态下的施耐德面前拿过火柴,点燃数张碎片,扔进烟灰缸的碎纸堆中。
直到所有的碎片都开始燃烧,冒出呛鼻的烟尘,他这才像是如梦初醒般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施耐德与曼斯坦因交换了一下视线,心中都有了一个猜想,甚至都算不上猜想,他们近乎确信是谁,回想起来,更是后觉:
当初古德里安曾给那人用出过言灵?皇帝,以一般的状态来说,会是被施术者陷入一种对无上存在的强烈遵从之中,再不然也只会是根本没有感应,可完全颠覆以往的结果却是——
他们都莫名昏倒了
曼斯坦因看着邻桌老友那仍心有余悸的样子,回忆那场风波之后,正是他让自己隐瞒了事件的真相,于是这场颠覆性的现象就变成了,
【弗里嘉子弹的过剩副作用】
控制室内陷入了沉寂,只有大屏幕前仪表仍在发出电流跳动的“滴答”声响。
直到角落里古老的摆钟终于走到了整数,“咚”的一震,古德里安终于再次开口了,却是一个问题,
“施耐德,曼斯坦因......”
他抬起头来看向另外两人,直呼其名,总是精神奕奕的眼眸之中尽是某种急切,
“你们说,龙族血统比例绝不可超过人类血统的多少来着?”
一个在混血种社会近乎常识般的问题。
但另外两位教授都望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懈怠之意,一齐回答道:
“阈值:50%”
“但就目前而言,应该没有研究室能够准确判定出血统比例,这次校董会借‘尼伯龙根计划’为名实行的血统清查,应该也只能通过家史或是一些科技手段间接测定。”
古德里安听完,看着那团仍在燃烧的火焰,用力的抓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