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库伦的过去

作为师兄的他虽然天赋也经常受到周围人的赞扬,但若不是伯尔克的能力有一个缺陷,他认为自己将永远都追不上对方的才能。

那个孩子,在觉醒异能后忘性很大,经常错过老师安排的上课时间,他,“库伦·里巴尔”,常常就这个错误指责对方。

明明自己也一点都不喜欢这座害死了家人的岛屿,却近乎完美地发扬了身为人类的劣根性,在抓住厌恶的人把柄时,毫不犹豫地选择落井下石。

现在的库伦厌恶曾经的自己——人类会随着成长朝或好或坏的方向发展,有时候,这并不意味他们“改邪归正”了,而是他们懂得了做某件恶事后会遭遇何种惩罚,变得怯懦了、怂了。

所以,认识到过去各种不足的他喜欢称自己“是一个好人”,试图以此来掩饰以前犯下的那些过错,或是补偿那些冷暴力、无端鄙视他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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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他嘲讽师弟的举动最终被他们的老师拦下,老师意识到伯尔克健忘的理由,随后以此为例,告诉他们“未成为完全体的异能都是有副作用的”,表示“经常忘事”就是伯尔克的异能副作用。

“未完全体的异能,其实就是完整的‘奇迹’的拆解。”他们的老师,原住民们的大祭司如是解释道,“就像掌握改变命运力量的易命者,未必掌握元素的力量一样,他们没办法筛选大气中匹配自身特性的自然元素,让自身的异能发挥到极致。”

“所以,我们才要一直练习异能,开发出更多偏离本身异能类型的能力,像你和伯尔克的‘全生命体交易’,就会在不断地练习和汲取大气中的异能因子的过程中,展现出原本不具备的力量,比方说,你们能像交换两个人的器官或四肢一样,交换他们生来就具备的命运。”

“某个人长什么样”、“手有多长”、“身高多少”……这些既能视为“全生命体交易”的施展对象,也能被视作“可供交换的命运”,有能力这么做的易命者会让这两类概念间的界线变得模糊。

异能正是在不断开拓边界、突破限制的基底上,慢慢变强、变得无所不能。

“曾经的神明使徒,称这种‘通过不停锻炼使自己的异能变成各类型异能总和的方式’最终能达到的那个‘终点’,为‘唯心的秘法’。”

“好拗口啊。”回忆里,两个小孩子并肩坐在半人高的矮墙上,其中一个褐色头发的小孩一刻不停地摆动他的双脚,让鞋后跟不住地往墙上撞,并以此为乐。

另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小孩不像自己的师弟一样可以脚不蹭地,所以他当时闹起了符合自身年龄段的脾气,板着脸,不是很愉快。

“当你们领悟了唯心的秘法,就等于将天底下的万物掌握在了自己手里。”大祭司状似狂热地说道,“等于你们能从此站在神的身边,在不亵渎神明的前提下,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干的任何事情。”

“能让我的家人复活吗?”

“不可以,但是,你能让自己永远活下去。”大祭司开始偷换概念,“这样一来,只要你一直记着他们,记住你失去的一切事物,它们就相当于永永远远地活在你的心间,和你一起‘永生’。”

“好吧,但是,老师,其实现代的人对‘永生’什么的,已经不是很执着了。”年幼的库伦叹了口气,完美扮演了“不讨老师喜欢的大弟子”形象。

不过,这只是当时的他这么认为,现在想来,无论他们两个孩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讲了什么无礼的话,那位先生总是微笑着面对他们,从不严厉批评他们。

“可是,您今天讲述的这些内容,我明天就有可能把它们忘干净呀。”那时候的伯尔克还有自知之明,他用担心的口吻对他们的老师说道。

“嗯……你可以试着把想记下的事情记录在专门的、有实体的载体上,像是一本市场上有卖的记事本?”大祭司斟酌道,“然后,每天早上都把昨天记下的事情浏览一遍。”

“所以,”库伦清晰记得老师做出那句建议后第二天发生的事情,“你今天又是因为什么迟到了?”

“啊,我忘记翻阅记事本了。”

这还是经过他的提示后得到的答复,实际上,伯尔克甚至不记得他们的老师有提议他去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