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景帝挥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常喜一人伺候。

这才对池鱼道,“我以为你这丫头短期内不会进宫的,怎么想到今天过来了。”

池鱼捏着茶盏也不喝,只是带着几分玩味的看着景帝。

直到盏里茶微微有了些凉意,才施施然的开口道。

“我回来,陛下不是早就算计好了吗?”

刚刚进宫这一路上,已经够她想很多了。

景帝被她一噎,心想着这丫头还真是不会聊天。

自己好歹是一国之君,就不能给自己留些面子?

景帝呷了一口茶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才主动将话题拉扯了回来。

“你这丫头,找朕有什么事直说就是。”

池鱼也喝了口水,但没有说话,目光自常喜公公身上一扫而过。

常喜识趣的就要退下,景帝却挥了挥手道。

“常喜是朕信得过的人,若是朕连他都不信,这皇宫里也没有可信的人了。”

池鱼听到他这话倒也不意外,毕竟,景帝的一应衣食住行都是有常喜公公负责,若是景帝不信他,又如何能将这些交给他。

只是她说的事,她不清楚常喜知不知道。

既然,景帝无意让他退避,池鱼倒也不必有怕顾忌,开门见山的问道。

“为什么要让睿儿进宫伴读?”

景帝虽没有明说,只是让国师的学生入太学。

但睿儿和九皇子年纪一般大,景帝还特意提醒九皇子与他交好,这当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她不信九皇子的事,景帝毫不知情,毕竟,她与荣贵妃娘娘私下见面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景帝想知道并不难。

可就算这样,他还将睿儿弄到九皇子身边,这就不得不让池鱼怀疑他这么做的目的了。

景帝也知晓瞒不了这丫头,所以在这么做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要瞒他。

只是她比自己想的来的要早,或者说比他想的更在乎池睿。

景帝叹了口气,将茶盏放下,起身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冲池鱼招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池鱼怔了怔但还是起身跟上。

常喜躬着身子伺候在一侧,待到景帝行到了殿内一处不起眼的小门时,适时上前开门。

池鱼目光自那门上打量了一圈,发现若非景帝故意带她从这里出去,很难发现这偌大的殿中还有这么一处不起眼的小门。

出了门后是一条平时没有人走动的小路,常喜在前面引路,而景帝却冲池鱼招招手示意她与自己并肩而行。

池鱼也没有矫情,但也很给面子的并没有与景帝齐头并进,而是特意错开了半个身位以示尊重。

三人一路走到一处不起眼,还有些破败的宫殿才停了下来。

池鱼不知景帝带她来这里何意,但很快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只见常喜推开一道破旧的殿门,一个身着护甲的士兵从里面出来。

先是给景帝行了礼,“末将拜见陛下。”

景帝没说话,抬抬手示意他平身。

随后又对那年轻的将领道,“这是上阳郡主,以后你听她吩咐行事。”

那小将眼中露出一丝惊诧,但很快就被其压了下去。

“属下拜见郡主。”

池鱼任刷他拱手作揖,什么话也没说,而是转脸看向景帝。

“陛下这是何意?”

池鱼不难猜到,这人是景帝手中的一颗暗子,恐怕还有着很重要的作用,现在将人给她?

池鱼很难不怀疑,他是让这人盯着自己。

可就算不知这人的本事如何?池鱼也不觉得这人能对自己如何?

可她必须搞清楚景帝的目的是什么?哪怕他说的也不可尽信。

景帝知晓池鱼不信自己,挥手让那小将先起身。

这才跨步朝着那破旧的殿内走去,还回头示意池鱼一起。

池鱼没有在意,便跟了上去,到是那没被池鱼理睬的小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常喜公公一眼。

常喜示意他看着不要说话,也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