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更是羞愧难当,但关系到子嗣,还是不得不多问一句。
“鱼丫头,你说你婶子这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你可知是根结在哪?我们去县城也好和大夫说清楚。”
池鱼古怪的看了常有槐一眼,随后目光若在她媳妇的小腹上。
“婶子家应当不只一位姑娘吧,婶子难道没发现,家里的姊妹每个月有几天是不碰凉水的吗?
从之前的脉象上看,婶子不仅没注意过这些,只怕以前在家里冬日里还脱袜下河吧?”
池鱼这话一出,常氏顿时目眦欲裂,嫁进常家两年,婆婆总在那几日叮嘱她不要碰凉水。
便是妯娌也会在那几日主动帮她把衣裳洗了。
她之前还觉得婆婆有些小题大作,压根没放在心上,只是每次婆婆那一言难尽的表情,都让她心里不舒服。
可今天,听到池鱼这话,常氏的心里差点没直接崩溃。
难怪,她娘每到冬天就不让姐姐和妹妹碰凉水,这些洗涮的活计总落在她手里。
原先,她也只以为因为妹妹心灵手巧,女红手艺比较好,娘只是怕她弄粗了手不好绣帕子,才会在大冬天赶自己下河洗衣被,而让妹妹坐在暖和的屋里穿针引线。
而她还曾因为自己不如妹妹优秀,不能也绣帕子为家里赚钱而愧疚过。
成了亲后,更是在各方面同家中姐妹攀比着孝敬爹娘。
可现在,听到池鱼说的这些,她觉得自己彻头彻尾成了个笑话。
原来,她就算做的再好,她娘也未曾将她放在心上过。
连女孩子都该懂的东西,婆婆和妯娌都愿意心疼她,而她娘却从来没告诉过她。
池鱼将该说的话都说了,眼看着常家两口子一脸落寞的离开,才拉着池婶的手进屋。
池婶看着有槐家的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不免有些感叹。
这当娘的,也真的能偏心到那个地步吗?
这手心手背,可不都是她肚子里掉下的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