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捉住黛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玄色朝服下心跳如擂鼓。

"梧桐树只合凤凰栖,那十二只楠木箱里装的,是前朝张僧繇《会稽山云图》真迹。"

他鼻尖蹭过黛玉鬓边碎发,声音突然低下来:

"你总说潇湘馆的竹影好看,我便叫匠人把正殿窗棂全改成竹节纹。

偏礼部那些老顽固非说王爵府邸要有侧室充数......"

黛玉指尖的凉意突然沁进他衣襟:"充数?

昨儿探丫头来请安,戴的九凤衔珠钗可是内造办的新样式。"

"那钗子原该是七凤。"

贾环忽然直起身,烛火在他眉骨投下深深阴影。

"我让司珍局添了两只雏凤——就像柳棣满月时你簪的那支。"

他指尖掠过黛玉发间金丝累珠步摇。

"三姐姐她们不过是殿前引路的宫灯,这承乾殿的龙凤烛,从来只燃你我这一对。"

黛玉的小性子来的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儿就被贾环哄得眼角沁出水光。

她偏头咬住贾环递来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忽觉舌尖尝到一丝异样的咸涩。

"怎么是咸的?"

黛玉蹙眉欲吐,却被贾环含笑的唇舌堵了回去。

玄色广袖拂落案上青玉荷叶盏,琥珀色茶汤浸透猩红毡毯。

贾环就着纠缠的姿势将人压在贵妃榻上,金丝楠木暗格里突然滚出个鎏金珐琅盒。

"当心硌着......"

黛玉话音未落,盒中茜色绸布已层层展开。

十二颗南海明珠缀成的九翟冠在烛火下流光溢彩,正中衔着的东珠竟雕成竹节纹样。

贾环指尖抚过明珠间隙:"尚功局八十个匠人磨了三月,才把东珠刻出潇湘馆的竹影。"

他忽然从翟冠暗格抽出一卷黄绫,"明日移居新府,礼部拟的封号是——"

黛玉的指尖按在他唇上,金累丝护甲勾住玄色衣襟。

窗外北风卷着碎雪扑在茜纱窗上,却浇不灭两人交缠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