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墨睡在客房。
封准想创造好回忆的肥皂泡破灭了。
于是,又是一个无法成眠的夜晚。
他看着天花板,回想着那个大年夜。
他们一家人每年都回老家过年,往年封老二基本都在。
那一年,封老二因为赶拍电影,所以没能回来过年,家里也确实冷清了些。
周子墨跟母亲一起做的年夜饭,他和老爷子在前厅下了两盘棋。
老爷子都输了,给钱的时候特别不情愿。
祭祀祖先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雪。
老爷子说,来年一定是个好年头,毕竟瑞雪兆丰年。
他虽然是农三代,但是他其实没有干过什么农活,完全是在城里长大的。
周子墨挺高兴的,吃年夜饭的时候,还说第二天一早起来可以在院子里堆个雪人。
但母亲却说,老家的雪不容易垫起来,通常是下到地上就变成了水,就算第二天一早地上有些雪,但都是花草上的,并不会很多,怕是不能堆雪人。
周子墨却不以为然,她说堆一个小一点的也行,图的就是个乐趣。
老爷子过年总是要喝点酒的。
因为老爷子觉得冬天喝酒,可以活血,对身体好。
老爷子让他陪着喝点,他想着反正放假在家,喝点也没关系,万一醉了明天就多睡一阵,也不影响。
正好那个时候,有客户打了电话过来拜年,他便让大家先吃,自己去客厅接了电话。
接完电话回来,酒已经倒上了,他闻了闻,觉得那红酒的味道有点奇怪,老爷子说那红酒是一个亲戚自己种葡萄酿的,之前送了点过来,让他们喝喝看。
当时他没有觉得那酒有问题,但后来他想来想去,只觉得有问题的就是那个酒。
那晚的细节,并不连贯,而且似梦似真,他一直分不太清楚。
但是,身体的记忆似乎很强烈,好像从未那样强烈过。
也不知道是因为憋了太久,还是那酒确实有猫腻,总之,他能记得的是折腾了好几趟。
所以,早上醒来他才那么生气。
那时候觉得周子墨太无耻,因为他不相信自己的爷爷和母亲会给他下药。
当然,下药这件事,一直无解。
虽然之前他与周子墨已经对质过这件事,周子墨说没有下药,他现在也信了,只是躺在老宅子的卧室里,仿佛那夜的画面就在脑子里不断翻滚,弄得他心潮澎湃,清心寡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