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镇。
春节临近,这个边关小镇也似从血屠中缓过劲来,满街的血迹早已清洗,又被大雪覆盖成一片白茫茫。石横派遣兵卒将云泽盟从内地捎带来过节物品挨家挨户地发放,到底在镇上烘托起一点过节的气氛。
两个披着大氅的身影一前一后进了云泽盟驿站。门口的伙计逐层通报后,将两人引进一座青砖的宅院。
屋里暖暖地点着火炕,炕边的火炉上煨着一壶红枣茶,正冒着香甜的热气。
章无象一掀门帘进来,钟敬立马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枣茶,笑道:“呈祯,别来无恙?还是如此珠圆玉润!”
章无象笑着冲他一个拱手打了个招呼,眼睛却看向钟敬身旁的女子,脸上写满了意外。
“喔,齐岱师叔说要我留意乐师,配合乐阵的修炼。恰巧,雪藕即为琴修,我便将她带来了,怎么也得入了师祖的法眼,才能获准修炼乐阵不是?”钟敬吊儿郎当解释完,冲着陈雪藕一摆手儿。陈雪藕极有眼色地站起身来,冲着章无象盈盈施礼。
“我和雪藕第一次来边塞,还得呈祯多关照啊!”钟敬端起茶盅笑眯眯地呈了呈。
章无象这才想起眼前的美人儿就是滨海摘星楼的首席琴师。他从商这些年,各色女子如过江之鲫,这姑娘能给他留下印象,原还是因为她是钟敬这浪荡子的红颜知己。钟敬这人看着不羁,实际上十足清高,轻移不会与人深交。能与钟敬成为知己,这女子当也不简单。
“钟兄客气,您哪里还用得着我关照,只怕在来的路上,早讲这金阳镇的有趣之处查点得清清楚楚了。”
钟敬对章无象的夸奖十分受用,“要不还得是呈祯了解我,晚上赶紧弄个锅子,再搞点草原蛮子的酒尝尝。”
“胃口这么好?你这话,应该跟你师叔祖说,你们才是有志一同。”章无象笑着坐下,也为自己斟了杯枣茶。
“这是笑我是个吃才?”钟敬笑着坐回座位,伸长了两条长腿。
“你可别这么说,这不是开罪你师叔祖么?”章无象笑着拉了钟敬一把,“先别在这舒坦了,带你们去见见你那师门的两位大人物。”又对陈雪藕道:“陈姑娘不妨暂在此处休息一下。”
陈雪藕连忙站了起来,“雪藕还是同去吧,也方便张仙师看看我是否合适。”
章无象做了请的手势,三人一同往后面的一座小院走去。章无象牵着钟敬走在前面,悄悄问钟敬:“乐阵一事,牵扯甚繁,陈姑娘可知其中利害?别到时候…….”
钟敬摇曳着身姿,一抬手打断他,“钟兄我虽然一向散漫,可你什么时候见我不靠谱过?我与雪藕相识多年,放心!”
龙晏举着寸悬镜,对准了连素。
连素尚在昏迷状态,镜子对了他半天,仍旧是一团模糊。
龙晏砸吧砸吧嘴,用手点了点连素,“这老道似乎善用血修炼,要不,咱们取他一滴血试试?”
灵玑一听,立马捅了捅绥阳,“师兄快拿针刺他。”
“何用那么麻烦,瞧我的!”龙晏放下镜子,手掌对着连素耳后的伤口一发力,一个血滴从老道还没愈合的创面中渗了出来,飘到空中。龙晏食指一点,血滴飞向镜面。
镜中慢慢出现了连素自己的身影。那是年轻了二十来岁的连素,须发还是黑的。
他跪在地上,头埋得深深的。对面高高的主位上端坐着尚是皇子的于清心。
“这应该是真的那位吧?”龙晏摸了摸根本没有胡须的下巴,遂又自问自答道:“应该真的是于清任的兄长,否则连素也不能跪的这么心甘情愿。”
灵玑道:“这繁文缛节还真是麻烦!”
龙晏一瞪他,灵玑连忙指着连素其人改口道:“这连素为人太过险恶,跪死也不多!”
绥阳嘴角一咧,几不可察地又隐去了笑容。
龙晏食指竖起摇了摇,用眼神瞄了瞄旁边一言不发的张翕。灵玑识时务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镜中的连素忽然惊讶地抬起头来,因为于清心为他引荐了一位女子。女子衣袂轻拂,行走至连素身边时,袖中落下一物,正巧落在连素面前。
连素轻轻捡起来,那是一枚雕工相当精巧的白色玉佩,雕刻的是一组意形皆妙的莲花和莲蓬。这玉佩甚是小巧,连素拿在手里连连赞叹“美…..”,也不知是夸赞的玉佩还是美人。
画面一转,酒醉的于清心挥手拒绝了美人相送,让她留下与连素继续对饮。美人望着大皇子远去,亦是醉眼迷离,许久收回眼神,牵起了酒壶把面前的两只酒杯斟满。
纤纤玉手端起一个酒杯递给连素,连素受宠若惊地接了过去,那女子一手执壶一手执杯,自斟自饮,仪态出尘,美不胜收。
忽然女子脚下一软,醉酒一般往后倒去。连素眼明手快上前接住了她。女子脑袋一歪,倒在连素胸前睡了过去。
醉酒佳人桃红面,嫣容娇态羞温柔。连素端详半天,慢慢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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