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一半，没说下去，似乎连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结论。

“在尝试制造一个可以带人离开的空隙。”

不知何时到了玄关这里的阿灯攀上叶知秋的肩头，在上面坐下，说道。

这个屋子的防卫魔法是他的作品，所以他很清楚小巴蒂尝试的方向。

——这也是叶知秋方才推断出来的结果。

叶知秋沉默了。

这个屋子里，萨吉塔瑞斯这个身为名义上可以自由进出的主人完全不需要小巴蒂做这种尝试。

所以，他想要制造带人离开的空隙的原因……

显而易见。

“也许他只是想带走萨吉塔瑞斯的软肋，用以威胁他。”阿灯轻声说道。

叶知秋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不断变化的魔法阵，那是这些天里小巴蒂曾经尝试过的破解方案：“那他为什么要问我和萨吉塔瑞斯的关系？”

“大概是想要知道，你对萨吉塔瑞斯是可以替换的消耗品，还是更加重要的存在？”

过了好一会儿，叶知秋才慢吞吞地说道：“……但也有另一种可能。”

阿灯也同样在看那个不断变化的魔法阵：“你想赌食死徒还有没有良心吗？我的建议是不要，你该知道黑巫师的本性的。”

那些在地狱十八层痛苦煎熬百年都无法偿还罪孽的存在，还会有善心这样宝贵的品质吗？

叶知秋抬手停住了还在回溯的魔法阵，将它恢复原样：“在恶意的土壤里萌发的幼芽非常少见而且脆弱，说不定一道罡风都能让它死去，没有人浇水的话也很快就会枯死。但如果能给予它一点养分，说不定它就能活下来，改变那片土地。”

魔法阵重新没入门中。

阿灯看着她：“说实话，非常冒险，可能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假若至今为止的一切都是他为了获得自由去寻找他的主人而演出来的，你可能会因此丧命。”

叶知秋回首抬头，折返的楼梯一路向上，隐没在黑暗之中。

“就算不能成为那个浇水施肥的人，我也不能成为那道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