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怜生捂着胸前那道细微伤口,虽有丝丝鲜血溢出,但伤口并不深,更令其震惊的是,很快伤口便结了痂,连那些许痛感也逐渐消失。
龙旭吃惊望着这一幕,方才那剑可是他的要命之剑。
天翔师不比武师,他们往往肉体脆弱,挨上那源辉汇聚的一剑,轻则伤及肺腑,血溅三尺,重则失血过多,当场毙命。
但眼前之人,明明没有如武师一般经受过任何严酷的训练,为何伤势如此之轻。
陆怜生已然意识到,仅仅一夜,自己不仅参悟剑道,肉身也如脱胎换骨一般。
先前便察觉到自己出剑迅疾,力量刚猛,早已今非昔比,本还猜测是领悟剑道后的裨益,现在想来原是自身肉身强横。
“你与那应东流一夜之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境界突飞猛进不说,如今你连肉身强度都这般非比寻常,这不公平!”龙旭满眼敌意,怒吼到。
陆怜生望着已然愈合的伤口,道:“我也是如今才发觉自己肉身非凡,想来已足以媲美揽山境的炼体武师,也正因如今肉身强大,才让我能在毫无源辉的情况下,施展出众多剑招。至于为何是我得到这奇妙的机缘,我比你更想知道。”
不可否认,陆怜生如今这暴涨的实力,确实都拜那团黑雾所赐,但代价便是在他那盘迷雾重重的棋局中,做枚棋子。
人总是惧怕未知的,在那黑雾所言的棋局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陆怜生甚至无法想到,帮助自己破境,究竟能为那黑雾带去什么利益。
龙旭一甩手中之剑,冷冷说到:“也罢,人生千万活法,自然也有千万机缘,你我命运各不相同,我也无需怨天尤人,先前是我小看你了,不知接下来你可准备好,迎接我龙剑阁精妙剑招的洗礼了?”
话音刚落,惠水上空的水汽竟被龙旭外放而出的源辉裹挟,潮湿的气息在他行剑过后,汇聚在螭吻剑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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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传闻,大灾干旱之年,便是龙神在天际之间,大展神威,行云布雨。
龙剑阁承龙神意志,创有一祈雨法门,西羌地广人稀,沙海广布,气候干旱,不少地区都乞求龙剑阁施恩,请阁内龙神门徒降雨。
很多年前,在那片干旱荒芜的村庄中,一个于濒死之际沐浴甘霖的孩童,发誓要学会这一法门,并将其练至极致。
空中并无阴云,自然也无降雨征兆,但此刻方寸浮台之间,空气却潮到极其湿润的地步,陆怜生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很快便挂上了点点水珠。
龙剑阁长老喃喃道:“这行剑方法倒像我龙剑阁的祈雨法门,不过这功法阁内放源上境的弟子皆能学会,算不得什么稀奇,而且也毫无伤害呀。”
其中一名弟子眉目飞舞,兴奋道:“长老,二师兄曾经跟我们说过,阁内最强的剑术并非龙吟剑诀,而是这祈雨剑舞。”
长老眉头微蹙,不知龙旭何故会有此种想法,只是静待他的祈雨剑舞究竟有何惊艳之处。
陆怜生感受到那龙旭全力施展的源辉,深知此招若成,必然不凡,当即便欲提剑冲上厮杀。
不过迈出一步之余,却顿时感觉寸步难行,浑身沾染的水珠,似与周遭空中漂浮的水汽相连,每行一步,都宛如置身于惊涛相阻。
“我生于西羌一个干旱村庄,自小被阁主收养,入阁后第一件事便是求学阁中祈雨剑舞。几年后,我终是学会了这降雨手段,但当初的那个村庄却已掩埋在风沙之中。那一刻我意识到,救人剑毫无意义,不如改练杀人剑。于是,我将这最精通的剑招改良,希望有朝一日龙剑阁的最强剑招,会是我龙旭创造的!”龙旭自顾自说着,显得愈发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