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素未谋面的父母的庇佑,也许是父子母子间的心有灵犀,使得陆怜生找到了这柄剑。
既然这柄剑象征着陆家的传承,那么如今此剑落入自己手中,便意味着当年那个陆家并没有消亡。
陆怜生擦拭干净了剑鞘上的尘泥,刚欲拔剑一睹古剑真容,不远处的秦府却传来一阵嘈杂声。
秦府内,突如其来的惊雷在一处偏厢炸了开来,细密的紫电交织乱舞,成了黑夜中极其醒目的颜色。
但狂躁的紫电只是乱窜了片刻,被便一道极其磅礴的源辉镇压,几名门客已同时涌至偏厢,前来查看何人胆敢夜闯秦府。
一柄满是缺口的笨剑,挥舞出了一套极其精妙的剑法,剑招剑术行云流水,难以想象剑道天赋如此之高的人,竟会选择用这样一柄破剑。
持剑之人很年轻,年轻便意味着纵使天赋卓绝,修为终究浅薄。
短短几招,秦府的门客便凭借境界压制,挑落了少年手中之剑,几人轻易将少年制服。
赵谦君沉沉叹了口气,道:“果然,即便准备充分,若是被发现了,终究逃不出这秦府。”
两名门客持剑横于赵谦君脖颈,问到:“你是何人?小小洞灵境竟敢夜闯秦大人的府邸?”
偏厢之中,一名美妇抱一箜篌,款款走出,她挥挥衣袖,示意将人放开。这名箜篌女是秦府客卿,不知何名,不知何来,但境界高深,可凭琴音杀人于无形,深得秦忠喜爱。
赵谦君缓缓抬头,终于看清了那美妇的容颜,但当他感受到那美妇冷漠的目光时,他明白眼前之人并非自己所寻,两者只是像却不是。
箜篌女道:“霆山少宗主,请你解释一下,三更半夜为何来我秦府,又为何偷看我?就算你好半老徐娘这口,可你我先前应该未曾见过吧。”
赵谦君整了整衣襟,俨然又摆出一副儒生模样,道:“前辈慧眼如炬,轻易便看破晚辈身份,属实厉害。今夜潜入秦府,皆因晚辈思母心切,这才贸然到访,还请前辈恕罪。另外,五年前我与您曾在霆山山脚下有过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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箜篌女仔细回想,记起五年前确实途经过霆山,好似也确实有两名孩童为自己指过路。后来,赵谦君偶然在父亲房内看到了母亲的画像,顿时感觉二者神似,只是自己已然记不清箜篌女的具体长相,也就无从比对。
“因你终日抱一箜篌,加之风韵犹存,打探你消息时还算有迹可循。我知道你多年辗转各地,直至两年前入住秦府,成了府内客卿,于是便借此次春试,来上京看看前辈是否与我母亲长得一样。”赵谦君说到。
箜篌女说到:“仅一面之缘,在茫茫人海中却能找到我,也确实不易。不过想来你应该是失望了,因为我确实不是你母亲,除那次路过霆山山脚外,再不曾涉足过霆山。”
赵谦君苦笑一声,道:“其实晚辈也知道母亲早已去世,多年来苦苦找寻,不过是执念罢了,另外也只是想完成与兄长儿时的约定。”
赵谦君当然没有手段,找到箜篌女踪迹,但他的兄长有。儿时兄弟二人一起为箜篌女指路后,又一起看到了母亲的画像,于是便互相约定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
赵瀚君身为赵谦君的兄长,霆山这一代真正的天之骄子,动用了独属于他的人脉找人,只是后来兄弟二人渐行渐远,赵瀚君有了他自己想要追求的,再也不曾提及那名箜篌女,甚至对赵谦君也极其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