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师叔,我还有三事未做,一是找人,二是与陆兄论道,三是春试,眼下我已不奢求找人与春试,但求师叔留我活过今日,让我与陆兄将那日未论完的论完。”
“少宗主这是在求一个变数?宗主与霆山内每个可能救你的人,此刻都远在千里之外,而你初入上京,人生地不熟,更无强者相助,怕是等不到这个变数。”
赵谦君摇了摇头,目光透着几分阴郁,道:“蒋师叔,字面意思罢了……”
赵谦君想着与陆怜生的约定,又想着世人总爱把简单的事想复杂,不由轻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出了遗憾,却没有叹出死亡的惧意。
蒋山承道袍摆动,房间内风雷肆起,屋外雷电噼啪作响,细密的雷枝抽打着木窗。
风雷奔起,木板碎裂,蒋山承手执短剑,势同风雷,剑势陡然暴增,源辉密布的剑锋上透着森然的杀意。
赵谦君平静的目光透着几分坚毅,守拙剑自鞘中飞出,这柄沉重的笨剑,自地而起,将直刺而来的短剑向上挑开。
源辉裹携着剑气,直冲房梁,顿时木屑四散,碎裂的木板从房顶掉落。透过房顶那巨大的缺口,可以看到困雷阵阵顶驳杂的雷电,肆意地张牙舞爪。
蒋山承顺势高举短剑,狂躁的雷电自剑尖冒出,赵谦君见状提着守拙剑后退了三步,剑尖同样紫电冒蹿,风雷之势自周身陡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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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电光与流火在两柄剑的交锋中闪过,二人用的是一样的剑诀,霆山赫赫有名的风雷剑诀。但毫无疑问的是,中年男子剑法更为老辣纯熟,赵谦君的攻势尽数被瓦解,只是令人惊奇的是,一轮交锋之下,赵谦君并未败退。
蒋山承道:“若非霆山的传承只能在天翔师上,你未来想必也是一代人杰,甚至可以与你兄长一争宗主之位。”
“其实在霆山时,我就说过很多遍,宗主之位就是兄长的,只是总有人不信。”
蒋山承大笑数声,道:“真是个怪人,就像两年前你入雷剑峰寻剑时,就在山脚捡了那么一把破剑,明明是个聪明人,却非要用笨剑。”
赵谦君低首瞧了眼,几个交锋后就满是缺口的守拙剑,不禁自嘲一笑,道:“只是感觉与这剑投缘,哪管笨不笨。”
“你用这剑赢不了我。”
“还请师叔继续赐教。”
蒋山承横握短剑,暴喝一声,随即,一道凌厉的剑气横挥而出,剑气两端刺穿了两侧木壁,横贯整个房间。赵谦君将守拙剑横挡于胸前,一身源辉尽数释放,但下一刻,看似浑厚的源辉却如薄纸般被撕裂,守拙剑的剑身也出现了一道深长的剑痕。
转眼间,又是八道一样霸道的剑气依次甩出,这九剑乃是风雷剑诀的最终式,取的是“九州生气恃风雷”之意。破损的房梁与支柱终于不堪重负,千疮百孔的房间在下一刻,轰然崩塌。爆射而出的九剑,砍裂了客栈各处。
第四剑时,守拙剑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