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榜这三个字,陆怜生听得格外清晰,榜上排了世间最强的十位武师,传闻那十人皆是游天境强者,但具体身份怕是只有一些修行界的大人物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大到修行者们都不敢奢求,能见那十位绝世强者一面,若老马真是那榜上之人,陆怜生觉得修行一途已然知足。
对这种人的敬畏,就好像是对上苍,是对神明。
晨雾在天地间缥缈着,笼罩于这片广袤无垠的大陆。秀丽的山川点缀着,奔流的江河勾画着,一轮金日宛如卷上的神来之笔,高挂在苍穹之眼,俯瞰着众生。
一只金羽碧眼的雄鹰,迅捷地在一座巍峨的高山外盘旋了一圈,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光曦射入晨雾之中,如纱、如绸的晨雾渐渐飘向四周,不知不觉间开始消散。
苍穹之下,大陆之上,翱翔着数以万计的生灵,飞鸟不渡的千米高空,也常见其身影。它们似狼似虎,似猿猴走兽,也似寻常飞禽,有的背生双翼,有的体态健壮,有的四肢轻盈。
它们是这个世界最古老的原住民,是凡人难以遇见的天地宠儿,天翔兽往往便是基于寻常百兽的样子,但区别在于他们都能遨游天地。
偶有几只幼兽期的天翔兽,自平丘龟身边飞过,陆怜生对他们充满了好奇。
宏国第一大河,横分南北的五千里浚河,此刻便在身下。
“洪流盘砥柱,淮济不同波。远能通玉塞,高复接星河。”这是陆怜生看到五千里浚河浚河后的第一感触。
老马嘲讽道:“一条水沟沟都能整出那么多屁话。”
“马老此言差矣,天下不知多少文人,吟过这条浚河。在晚辈看来浚河独断天门,不尽长河滚滚而来,惊涛拍岸之时,更是卷起千堆玉雪。当然,游天之人能达苍穹之顶,在那常人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浚河可能真的只是条水沟。所以,晚辈建议诸类强者,不要总在那么高处,下来看看,可能风景甚妙。”陆怜生衷心说到,言语也极其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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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轻叹到:“少爷怎就带上了你这么个烦人精,一路上遇见什么都能讲两句道理。遇山夸其雄伟高深,要学其胸襟,遇江颂其奔流不息,要奋斗拼搏。少爷啊,您快来两句污言秽语,给老头子我洗洗耳朵。”
应东流早也忍不了了,他拔出曜星剑,猛地插到陆怜生脚边,道:“你再口吐粪屎,本少爷就把这剑塞你嘴里。你自己在那讲礼也就罢了,但你讲理,本少爷是真受不了。本少爷讲的是狗屎、臭蝇,你却动不动之乎者也,这倒显得你是书香公子,我是市井流氓。要不以后少爷你来当?”
陆怜生想着吾言惹人烦,当及时止噪,随即不再开口。倒不是觉得应东流真会把曜星插他嘴里,只是想到应东流这种人从来不需要讲理,马老也是,因此说再多也不过是语出随风散。
平丘龟行至并州,已是极限。三日飞行,平丘龟便需半月调养。
并州离上京已然不远,搭载天翔兽仅需一日一夜。但并州千里阁中,五日内都无可搭乘的天翔兽,而今年的三院招生在秋分便会截止,算着时间若这五日荒废,很有可能赶不上报名。
老马系了系衣襟,道:“少爷,你莫要把这千里阁买下来,虽说带了十万两,但日后可就没钱了。也别把其他客人给赶了,高价包下一只天翔兽,这太过张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