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马老前辈,是晚辈打扰您休息了。”
“什么马老前辈,你怎么与那应老头一样不会说话,要么叫老马,要么叫我糟老头。真是害我说了那么多废话。”老马说的依旧缓慢。
应东流到了巳时二刻,终于出现,他的来去,府里没人管得着。应长温也知道应东流不愿见他,在昨日便谎称出门进货去了,实则在高星楼目送应东流。
老马支起惫懒的身子,躬着腰在杂乱的马草料中一通翻找,抽出了一把带着异味的剑,剑鞘上似乎还沾着马粪。老马随意地拿袖口抹了抹,便将那把剑抱在胸口,剑还是脏的,不过老马并不在乎,因为人也是脏的。
该备好的早已为这位应府小少爷备好,应老州牧亲自在门口为他们送行。应东流虽在府里消失,但终要从这府门出去。
应东流大步流星迈出应府,看到了全府的仆役与应老太爷都在等着,笑道:“这才是本少爷出门,该有的排面。”
应老太爷举起手中拐棍,便往应东流腿上轻敲了一下,没好气地说到:“我这是让全府在恭迎马老,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出了江州,我这个州牧可就保不了你了,别再随便惹事。”
老马睡眼惺忪,缓步从府中走出,道:“谁说不能惹事的,少爷大可一切照旧,该怎么惹事就怎么惹事,只要不把宏帝的寝宫掀了,我老马一定保的了你。”
“马老先生,您从小就这么宠着这小崽子,如今他才这般无法无天,可否告诉老朽究竟为何?”这个问题应老太爷问过老马多次,但每次老马都没回答,这次也一样。
宏历七十五年,那一年是应东流出生的日子,也是不太平的一年。江州老塔山上的天翔兽忽然暴乱,数头壮兽期的天翔兽,袭击人类的村庄城池。江州那少数的几个修行者,不敌那为首的一头壮兽后期的泯风青狼,纷纷惨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这种霍乱只需撑到上京,或是一些修行大宗派人支援就行。可是江州各地盗匪也趁势作乱,甚至围攻了长宁城。应州牧宅心仁厚,收留了各地来的大量灾民,导致城内粮草短缺,官兵吃不饱饭,无力作战,在最后那天,被盗匪攻破城门。
那一夜长宁不宁,城内火光接天,州牧府成了盗匪最想攻占入住的地方,那时的应府里没有一个修行者,而盗匪头子是个洞灵初境的武师,寻常官兵根本拦不下他。
夜色、火光、哀嚎,那一夜的长宁令全城百姓想逃离。但有一名矮小老者却自夜色中而来,他走得缓慢,饮了酒的身子,行走时看着微微摇晃,不太稳当。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慢,与慌乱逃窜的百姓,快活劫杀的盗匪对比鲜明。
老者的右手将一柄铁剑抱在怀中,剑未出鞘,森然剑意却遍布周身,百丈内的所有盗匪,有的人头落地,有的四肢分离。那剑意快到转瞬之间至达应府,为首的那名洞灵初境的头目,顿时全身皮肤绽出几十道剑伤,剑意包围应府,其余盗匪但凡再靠近应府一步,怕是会被千刀万剐。
老者依旧走得缓慢,当他来到应府时,天已蒙蒙亮,很快就会东方吐白。
老者的剑并未出鞘,但当他来到应府的那一刻,磅礴的源辉仿佛山顷海泄般,猛地将包围应府的百名盗匪震死。他径直走入府中,来到身怀六甲的柳氏面前,呆呆站了半晌,眼眶中似有老泪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