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经像杜盼儿这样,在‘家庭’和‘自我’中不断地挣扎,夜夜流泪。
但是现在脱离了那种生活,她越来越自信。
她还记得上个月姑妈打电话过来语气不善的‘劝慰’。
“晴晴,你说你小时候是一个多乖的孩子,别人都说自己孩子青春期叛逆,你妈妈还十分骄傲,说晴晴从来没有叛逆过。”
“你知不知道,现在家里最让你妈妈头疼的就是你了,你怎么还‘大龄叛逆’了?”
何雨晴淡然回道。
“姑妈,我现在不听话也不乖了,算是废了,你还是劝我爸妈趁着年轻再生一个吧。”
姑妈气得大声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何雨晴不气也不恼,甚至嘴角挂着一抹淡笑。
“我爸妈要是不愿意生也没关系,我看您挺热心肠的,总喜欢操心别人的事。”
“他们要是生不出来,你可以替他们生,生个像你一样乖巧的!”
何雨晴不由分说便挂掉了电话。
拉黑删除一条龙,从此耳根清净。
她也想保持着礼貌,可总有人想当‘上位者’对别人的人生进行操控,还打着一副‘为你好’的旗号。
何雨晴觉得,现在过好自己的人生最重要,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的。
很显然,杜盼儿处在自己当初的那个阶段。
何雨晴不怪他,让她在怀里哭了一会,继续劝慰。
“盼儿,你要知道,那个老宅,只是一个房子,它不是家。”
“如果你的父母爱你,奶奶慈祥,随便一个出租屋都是家。”
“你父亲肆无忌惮,是觉得你会帮他还债,他还有退路。”
“你这样做,就是要断了所有人的退路。”
“房子卖掉了可以买,记忆清空了可以再创造。”
“可是你只有一辈子,你的一辈子被毁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况且,这老房子大概是村里的财产,现在应该是在你奶奶名下的。”
“你奶奶连手里的钱都不拿出来给你爸爸还债,怎么可能为了你爸爸卖房子。”
“我让你这么说,是要让你爸爸,妈妈,奶奶都知道,你不能做他们的退路,他们要自己找退路。”
杜盼儿像是终于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