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不就这样吗,眼一闭一睁,重复个几万次,这辈子就过去了。”
温北君毫不留情的一拳砸向徐荣,“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一点没有年轻人的样子和精气神!”
徐荣抱着脑袋哀嚎,他近来感觉温北君的脾气愈发差了,动辄就会揍他,而且老是在这种问题上大发雷霆,他隐约能猜到原因。
和刚入温北君门下时相比,二十八岁的温北君和三十一岁的温北君有一个关键的变化,他过了三十岁了。
想到这徐荣不由得笑了出来,但是笑着笑着说话也没有经过思考,“先生你是不是老了,不要把你对青春啊,少年啊之类的的幻想强加在我身上,再怎么强加你也回不到年轻的岁月了。”
可说完他就有些后悔,温北君黑着脸,又一次一拳砸向徐荣。
大梁城门上稀稀拉拉的还有几个灯笼,许是小卒忘了摘下,正月都已经过去了,还留着灯笼做什么。
踩着宵禁前进城门的是一对师生,说是师生,是那个年轻人,学生模样,坚持说旁边的人是他的先生,而不是大哥或者师兄之类的人,小卒也不问为什么找一个约莫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拜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自由嘛,天下之大,怪人有的是。
小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抬手摆了摆,示意他们通行。他打着哈欠,声音含混地嘟囔,“进去吧,赶紧找地儿歇着,别再闹出什么动静,扰了这夜里的清静。”昏黄的灯笼光晕在夜风中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扭曲拉长,在石板路上交织重叠。
温北君微微点头,抬脚正要进城,却又被小卒喊住。小卒眯着眼,凑近打量温北君腰间的琵琶泪,那刀柄上的纹路在微光下若隐若现,透着几分古朴与神秘。
“这位爷,您这刀看着可不一般呐。”小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又有几分敬畏。
徐荣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挡在温北君身前,“我先生的刀自然非凡,不过和你这守城小卒可没什么关系,别耽误我们进城。”小卒撇了撇嘴,“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犯不着这么大火气。”说完,又退回到城门旁的岗亭里,拿起那杆老旧的长枪,继续百无聊赖地守着城门。
温北君拍了拍徐荣的肩膀,示意他别多事,两人这才缓缓走进城门。城内的街道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在空旷的夜里格外清晰。他们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显得格外寂寥。
走着走着,徐荣忍不住小声抱怨:“这小卒真多事,不就是一把刀嘛,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