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凉了就再难回暖!

从发间取下那朵小小的菊花,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都说菊花寄哀思,看来我以后都不需要了。”

说完慢慢地碾碎,随风飘散。

何婆子见她这样,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不见了。

“我秦三娘自问站的直行的正,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何家对不起相公的事情,至今还是未嫁之身,如果老太太硬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咱们就只能对簿公堂。”

她的话无疑明明白白地反驳了何婆子的恶意栽赃。

她明明还是未嫁之身,又哪里来的什么野,男人,什么小贱,种,全都是何婆子想当然地一如既往地往她身上泼脏水。

秦三娘说话掷地有声,并没有因为承认她嫁进何家还仍然是姑娘的事实而觉得低人一头。不再年轻的脸上仰着自信独立的光芒。

她家兄弟姐妹六人,实在是养不活,爹娘这才把她嫁给了何记杂货铺的掌柜冲喜。

何婆子有些心虚地瞥向一边。

住在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这家杂货铺的掌柜从出生起就是个病秧子,平时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着,就连拜堂那天也是用大公鸡代替的,嫁给他哪里还能指望有个一儿半女的。

这何婆子也是,守着这么个能干的儿媳妇不知道好生对待,天天疑神疑鬼,见着一个男人进店买东西,就一刻不停地盯着,生怕两人有什么逾矩的行为。

泥人还有几分性子,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何婆子一把拽住想要离开的秦三娘,“你你你要往哪里去,进了我何家的门,生是我何家的人,死了也……”

秦三娘一把甩开何婆子的手,“按照朝廷律法,我去留自由。”

大禹朝为了增加人口,因此对死去夫君的女子有明确的规定,只要满一年的,鼓励再行婚嫁。

当然也可自行归家或是继续留在婆家。

一切随女子意愿,任何人不得强行阻拦。

何婆子见秦三娘去意已决,心里后悔不迭。

她还有个闺女,可闺女早就嫁到了别的县,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这个杂货铺如今全靠秦三娘在打理,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