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甩开宋有才的手腕,两只小手夸张地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

打这种畜生,她真的嫌脏手!

小女娃虽然依旧瘦小,气势却不小,看向他的一双眼睛犹如万年的深潭,随时能够将人吞没。

宋家武没来由地打个颤,有些恍惚,觉得眼前的这个侄女似乎变了……

变成了另一个人。

接着甩了甩脑袋,觉得是自己眼花。

一个丫头片子能翻出什么水花来,小蹄子给他等着,等他给他儿子看完脸,再来收拾她。

于是伸手找谷大夫要消肿的药膏。

谷大夫翻开药箱,一通翻找,找出一个通体蓝色的小瓷瓶,自言自语道:“算你小子走运,还有一瓶。”

宋家武要去拿,就见对方一脸怪笑地收了回来,还搓了搓手指。

暗骂一声老不死的,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内衣夹缝里掏摸半晌,才摸出两个铜板扔到谷大夫的手上。

见对方斜眼眺他,不为所动,又摸了两个……

最后一咬牙,一脸肉疼地摸出四五个铜板放在了谷大夫的手中。

“没有了,没有了,全都给你,快点拿药。”

宋家武气的咬牙,就这几个铜板还是瞒着陈翠花那个泼妇藏下来的。他虽然喜欢赌,却把宋有才这个唯一的儿子看得很重,此时见他痛的冒汗,自是不会舍不得铜板。

谷大夫满意地把小瓷瓶递了过去:“哪疼抹哪,一日多次,好得快!”

呸,还一日多次,

抹的又不是白开水,那可都是老子的钱。

宋家武狠狠剐了他一眼,“没有效果,老子可要把你的老窝给端了。”

瞥见一旁烧的焦黑的陈翠花,满眼嫌弃,觉得丢脸至极,“还有她,能不能动作快点。”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上脚踢踢,让那娘们儿快点醒过来。

谷大夫仿佛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威胁的意思,依旧老神在在,银针在他手下有节奏地颤动。

宋家武把瓷瓶拿给宋有才,叮嘱他到屋里搽药,见他一动不动,满眼猩红地盯着宋吉祥,一副恨不能将对方生吞活剥的样子。

于是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宋有才这才朝着宋吉祥呸了一声,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