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不紧张呢？

那样的乱世对于一个孤女只有一个结果。

这不是回不回去的事，这是生存还是死亡的选择！不管史书上将如何记载，他只希望阿白能更好的活下去。

……

……

不管生存还是死亡，狐白都没有觉得太害怕。家乡是好家乡，即便它残破不堪，那也是她的家乡。就算是死在那里，那也是魂归故里，落叶归根。因此并没有什么好惋惜的。

但她还有更真实的遗憾——比如现在站在她身旁为她未来而担忧的人。如果有一天她终将离开，他会记得她吗？

“你会记得我吗？”

杨清知道她在问什么。

过了会，他就开口说：“我会拿着史书怀念你。”

“……”

这真是一个伤感的话题。

狐白很想笑一下，她想说史书上哪有她的名字。可转念一想，如果她真的走了，他能用什么来怀念她？

或者说，她拥有什么？能为他留下什么？

“……”

“……”

气氛稍微有些沉闷。

并肩走过一段距离之后，杨清舒了口气，转头又去安慰狐白：“但是你也不要想那么多。往好处想，至少你现在还在这里。”

她在这里一天，就能多享受一天的和平时光。未来既然无可改变，那么在确保她拥有更多能力的前提，最重要的是享受当下。能开心一天，就开心一天。杨清这样宽慰她，顺便也宽慰自己。

狐白现在就觉得是她说错话了。如果她不提要离开的话，大概兄长的眉宇也不会这样忧愁。

因此听见他的话后，她便在黑夜里仰头很艰难地冲他笑了一下，接着开口说：“我一直都在往好处想。我相信我会和兄长一辈子都在一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