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喝酒了……

就在这一片混沌中,她听见阿父说:“我出身于微末,少时游学,曾见民生凋敝,百姓疾苦。自此之后我便立志为官。以为当一地的官,就可以护住一地的百姓。从前我在上党,后来我在长安。我有雄心,却无才能,我保不住长安城的百姓。可我食汉禄,皆民脂民膏,就理应为长安城的百姓而战。我既护不住长安,就当与长安城共存亡——这是阿父的责任。”

他说完顿了一下,他又看向狐白,十分温和地说:“可你不一样。你的阿父已为国而死,你身上没有任何过错,你当然能毫无愧疚的重新开启自己的人生。你没有对不起大汉。”

“这不是错。”狐尚说。

“……是吗?”如果这不是过错,“那我与人私定终身呢?”

这是她犯的第二件错。

可她有什么办法?兄长又不能成亲。因此她也只能和他约定一辈子都在一起。就这样和他一辈子相处下去,也不错。

但阿父还是很温和。

你从他的眉目间看不到一点怒容。甚至他脸上的表情还流露出一丝悲悯。

“……你父母俱无,你的婚事你可以自己做主。这不是错。”

“……”

“与你私定终身的人,他是良配吗?”

“……是吧。”

狐白恍惚的想着。

她脑海中是没有“谈恋爱”这个概念的。若她还在大汉,如果阿父要给她挑一位夫婿,大概也就是家境殷实,相貌堂堂,品行端正又道德高尚的一位俊秀公子。

运气好,她能见未来的夫婿一面。

运气不好,一面也见不到。

因此那些所谓的相貌、品性,这些都是从外人嘴里道听途说来的。她有可能受骗,也可能没有受骗。

总之她现在有了和兄长近距离相处的机会。她当然清楚兄长的为人和品性,知道他如冰之清,如玉之絜,那么这也就足够了。零零碎碎的总和下来——他如何不是良配呢?

狐白脑海中没有谈恋爱的概念,当然这个时候杨清也不会科普给她。小小年纪就该努力读书去!不准想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