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在看什么？”

在殿内转了一圈以后，洛辞衍便发现璃笙站在中央的茶几旁边，看得出神，似是在想些什么。

“看……”璃笙周身的气息骤寒，口中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从前。”

看从前那个愚蠢的自己，看从前自己狼狈的样子，也看……她的恨！

上一世，就是在这个地方，她被素苑和桓谦抽干了全身的血液。

如今想起来，身上都那些伤口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那时候的云笙，是多么的狼狈啊！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脸上、身上布满了一道道疤痕，血迹斑斑，完全看不出人样了……

在被抽干血液的那一刻，她心里想的不是痛，也不是恨，而是终于可以解脱了。

那一刻，是她那一年中，最轻松的时刻！

她的家没了，亲人没了，所有在乎自己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而她却还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狼狈而又痛苦。

意识到自己终于没有利用价值了的时候，她心里是高兴的，但也害怕。

她高兴是因为解脱了，她就可以见到她的家人了，她怕，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颜面再面对他们……

可……她又怎么会不恨呢？只是当时的痛苦大于恨意罢了。

那时，她真的好累，只想解脱，都没有力气去恨他们了……

后来啊，终于还是如愿以偿的解脱了。

她死了，现在想想，也真是可笑，死亡，成了她上辈子整个人生中最大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