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刚走到庭院外的门口,便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只见某一间屋子,灯火通明,时不时地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声,直逼人的心理防线。
花溪眼睛一亮,推门而入,将竹篓放在脚边便大步赶到了那间屋子。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香澈整个人仿佛已经被折腾得没有一丝力气了。而雪神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一般。从额头到下巴,全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灯光的照映下,闪着亮色的晶莹。
花溪着急地跑到床前,蹲下身摸着香澈的脉象。而冰心一抬眸看见花溪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欣喜地道:“你终于回来了,你快看看,香香她都快喊了一个时辰了。”
女子每喊一句,他的心就跟着一揪。心疼得他好几次差点弄死这个不听话的幼儿。
花溪仔细地探查着香澈的脉象。须臾,她转头对雪神道:“她是不是摔了?”
雪神一愣,眯了眯眼睛,须臾道:“好像是。怎么了?她不会……”
看着雪神一副心如死灰,仿佛天塌了一样的神情 ,花溪在心里一叹,缓缓道:“不是,你别误会,应该是没事的。”
“你先出去吧!”
花溪对雪神道,可是身后的人却没有一点动作,仍旧站在旁边,仿佛一座雕像。汗水打湿了香澈的发梢,一缕缕地贴在女子的脸颊上。她拧着眉看向雪神,声音已经极度沙哑,细弱地道:“你没听见吗?”
雪神连忙跪坐在床边,用一只手紧紧地握住香澈被汗水浸透了的手掌。他笑着道:“我是你丈夫,我出去做什么?”
说完之后,他抬头对身旁的花溪道:“花溪,你尽管做,我想陪着她。”
花溪眯了眯眼睛,道:“你确定?”
雪神郑重地点点头:“我确定。”
于是,花溪开始做起了接生婆的工作,那一晚上,一盆盆的热水从屋里端进又端出,血红得如同枫叶一般,让人眼眸发酸。
雪神整个人僵硬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心疼和后悔。
好在,经过了大半夜的折腾,那个不听话的小儿总算是呱呱坠地,是花溪给拽出来的。
似乎是因为生气,还用小嘴巴咬了一口花溪的胳膊。
花溪震惊地看向那个小小的一团粉色肉肉。小眼睛,小鼻子,就是没头发。一睁眼,就是凶狠的目光,让花溪心里生出了一阵阵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