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硕诧异问:“在那吗?上回翻找时好像没见着。”
尤乾陵看了闫欣一眼,说:“我藏起来了。”
闫欣听了不免生气,但她告诫自己,这人一定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跟他一般见识的话,自己一天得生好几次气,划不来。
不过听到笑偶还在,她也有些意外。先前一直以为尤乾陵对她审美太嫌弃,笑偶怎么也不可能平安无事。
尤乾陵又说:“之前还想着要是找不到你,就拿那偶给钓你出来。好在你识相。”
闫欣:“……承蒙郡爷看重。”
尤乾陵朝她比了两个指头,似笑非笑说:“可不能白还你,算你欠我好了,两次。”
……闫欣只想拧掉他脖子,两次!
奈何惊偶吃里扒外拽着她,不然她真的会动手。
——
太子生辰宴刚完没多久,盛京的气候忽然之间就变了。
初夏时还有的凉风,某日忽然消失无踪。阁楼幽静,可也总归有三层。高楼上再怎么也要比下层热一些。
闫欣往年都待在乌衣巷的阴暗中,白日在屋里,夜半才出门办要紧事。
实是没遇上过如此热的天气。
怪异的是,同样是待在阁楼里,尤乾陵却完全不畏暑气,他依旧和往常一样靠坐在窗边,迎着夏日熏人的热风,皮肤还是那么好,脸还是那么精致,让人看着生气老天为何不公平点。
闫欣不由自主又开始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斜眼盯人了。
她想,难不成这盛京地底下的炉子还是挑人烤的吗?怎么就她热得像狗一样直喘气。
尤乾陵大约听闫欣因烦躁弄出来的动静不舒服,皱眉转眼扫向她,恰好和她不怀好意的视线对上,不高兴地说:“干嘛。”
这人是好看的,就是那张嘴不行。
闫欣又开始感叹着上天还算公平,给人优点的同时也会给一些缺点——平南郡王的缺点还不是一点两点的大。
想到前阵子和尤三姐一块私下底骂他骂了个爽,闫欣捂嘴嘿嘿直笑。
尤乾陵这一眼便看到了闫欣脸脖子上的薄汗,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湿了一点,有一些贴在了身上——稍微有那么一点显出了她原本的身形。
他时常被圣上带着去各种奢靡的宴席上走动,里面不乏有许多穿着暴露的舞姬和侍女。
但和闫欣这种干干净净的模样全然不同。她身上有股子常年做木工带有的木头味儿,虽说尤乾陵总嫌弃她不爱收拾,可实际上她也就是撒一屋子木屑,手上或沾一点浸机关的油,其他什么多余的东西也近不了她的身。
工匠在大魏朝中并没有多高的地位,尤其是对尤乾陵这种皇室身份来说,若非特殊原因,闫欣这样的身份大约这辈子都沾不上平南郡王的边。
尤乾陵盯了一会,忽然面色严厉地朝守在底下的元硕和张朝说:“去搬些冰过来。”
夏季的冰块不是谁家都能用得上。闫欣早年至多也就是用些井水来解暑,更何况一并送上来的,除了冰块还有些别的消暑小吃。
尤乾陵不爱吃这些甜滋滋的东西。但是闫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