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笑了笑。
实际上这年头人的品德非常高。
即便是他们这里各种内斗,平时见面嘻嘻,转身背过去妈卖批,一旦邻居有事也会直接伸出援手,这叫不能影响团结。
团结虽然和信任是两码事。
可除了金额借条外,很多事都是凭借一句话。
一句话的意思就是“我借你个东西改天还”,就这样便能借到了。
许灼不是不相信这个时代的人和风气。
而是不相信红口白牙,更相信白纸黑字。
等纸条写完,两人按了骑缝章手印,许灼直接拿出一百块钱和一堆毛票。
粮票是没有的,天授村的穷从来不是以吃不起粮食为基础。
自从全为民当官,就算六几年也没饿死几人,那之后村里在他带领下,都是狠狠种粮食,家家户户养禽畜。
顶多缺的是布料和副食品。
所以他给了十斤肉票,一匹布票和一些副食品票。
这些毛票价值要比这些大团结更高。
“你还真给?我不能要。”魏工郎吓一跳,连忙后退推脱。
许灼摆了摆手道:“你以后在这里住下,照顾你外婆,你自己身上有多少钱,大男人一个,好意思问你外婆要钱要票吗?”
魏工郎梗住了,默默接过了钱和票。
“照顾好你外婆,我答应你来,是因为她是天授村人,你是天授村人的外孙,外孙也是孙,不算外人,要不然大晓和我差着辈分,我不可能答应他。”
“是……”
“还有,给你钱和票,是因为我问过你外婆,有没有酗酒打架赌博等不良嗜好,你外婆说你没有,虽然你是我二哥十一徒弟,但我也信了。”
“嗯……”
许灼把条子拿走,箱子抱走,转身进入卧室。
“媳妇儿?”
“诶呀,你烦死了……”
许若谷没有说“还没嫁给你尽胡说什么”,因为她本来就不是那么扭捏的人,但到底还是个姑娘,脸还是红了。
许灼把这口二十四寸的官箱交给她,说明情况。
“来吧,归你放东西了。这黄铜和铁包皮锈蚀严重,你回头用棉签蘸着醋给擦一擦,给它除除锈就行。不然酒席那天我背着,不好看。”
“成了成了,忙你的去吧……”
许若谷一把拿过箱子,差点没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