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样行使着各自的角色,分工精细,然后寻找与自己相匹配的猎物?
“答应之前,没犹豫吗?”关山路问。
妇人苦笑:“才不犹豫呢,你看我,现在多舒服,女儿也回身边了。”
“可你知道会折你多少寿命吗?”关山路提醒道。
“管他呢,我也不会算,人家也没说清楚。一年半载几个月,都行呢。”
最后一个问题,是愿望的数量。妇人伸出两个手指:“一个就够了,人家给了两个。”
关山路问她另一个愿望准备怎么用,她茫然道:“不知道,本来想咒那个人死的,人家说不行,只能用自己身上。”
关山路正沉思,妇人突然反问:“你咋知道许愿还分几个?”
“我猜的是,给你的愿望越少,让你活的时间越长。”
离开菜市场,在律所附近的一家西北面馆,关山路要了一碗长寿面。
关于关山路的生日,很诡异。老太太说不清,老关模糊记得是这一天。
其实记不记得也无所谓,因为从来没人为他庆生过一次。包括康雅,从来也没问过,对她自己的生日,她办的很隆重。
在所有人的眼里,关山路属于那种不知不觉的品种,野草一样,啥时候发芽的,踩过去的人也没留意到。
可能,在度日如年的家庭里,生日就是阑尾。
这回好了,生辰八字搞不清楚,死期倒可以分毫不差。
不知道从何而来,但可以知道自己将在某处倒下。
八月七日那天清晨,当第一缕霞光升起时,关山路必会溘然长逝。
能精准计算出自己的死期,关山路很自豪,他比高僧圆寂还神奇。
刚才的妇人却没法计算,她只能开死神的盲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