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喾走后,关山路又晃荡了一会,算着张奕轩应该聊完下楼了,这才返回律所。
蔡澜漪仰面朝天,靠着写字椅发呆,听到进屋的动静,也不看一眼就说:
“你怎么越来越聪明了?她也是昏了头,回避了你,能回避得了我的嘴吗?明知道你是我的助理。”
关山路打了个比方:“公厕为啥要立隔断?看着旁边蹲个人,心里不自在,但有了薄薄的一层隔板,就拉出来,为啥?只要遮个脸,声音啊气味啊,都可以公开。”
蔡澜漪猛地坐起来:“一边凉快去,哪有这么恶心的比方。”
“就是这么个道理啊,和找牧师忏悔一个意思,隔着帘子就能倾述。张校长不是怕我知道,而是当着我的面,不知道怎么开第一口。”
蔡澜漪过去抖开纱布,看了看伤口,没有问题,就边缠边问:“你啥时候变的畅通了?昨天好像还是便秘性格呢。”
这个女人,绝对不吃亏,睚眦必报。虽然被她奚落,却并无别扭的感觉。
“我是有点想不通了,你分析一下,她为啥有了离婚的勇气?”
蔡澜漪说,张奕轩特别注重面子形象,和钱喾将就十来年了,以前别人也劝,可她一直拿各种理由敷衍,先是为了孩子,后来为了位置,两个人已经分居了七八年,却还维持着夫妻名分。
这两年,当了学校老大,更不敢自毁形象,大会小会讲团结,讲家庭和睦,讲大局,自己带头离婚,心理关口就过不去。
上次钱喾被按在床上,本来就是个好机会,可以清清白白分开,可她还拼命擦屁股。
今天却主动来咨询离婚的事情,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是自我觉悟。
关山路提醒:“可能是遇到了真爱。”
蔡澜漪鄙夷道,就王克俭那个小白脸,追猎富婆是公开的秘密,张奕轩那么精明,怎么会相信他的话?
“你没读过古代名妓的故事?李师师就是个例子,不仅和众多文人墨客爱的死去活来,比如周邦彦啊晁冲之啊,连皇帝老儿宋徽宗都想收她为爱妃呢。”关山路举例阐述。
蔡澜漪惊讶地捂住嘴巴:“名鸭,也能让无数富婆竞折腰?”
关山路连忙摆手:“这不是我说的。”
“可小白脸不一定答应结婚啊?”蔡澜漪还是有疑点。
“爱面子的人,怕婚内被戳脊梁骨,独身之后,再与别人来往,不就名正言顺了?她本人也不一定要图个婚姻啊,财产那么金贵的,也防备着呢。她要的是解放自己,毕竟,还不到四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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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关山路讲透了,蔡澜漪反而沉下了脸:“你的经历一定很丰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