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提起一事,“近日前朝颇有震动,祺贵人和淳贵人便如闻到了腥味的狗,频频含沙射影,朕心里烦闷,还好有吟儿为朕排忧解难。”
“约莫还有楼贵人和灵常在,她二人还算合皇上心意么?”
“慵儿颇有才情,而无情致。灵常在若说诗词歌赋,也只是粗通罢了。”皇帝向身后软枕靠去,难得露出了疲态。
江如吟摘了护甲,露出青葱般的手指两手交叠着行了一礼。
“没有能让皇上称心如意的后妃,是臣妾的不是。”
皇上掀了掀眼皮,“这与你无关,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德行往往与认知相伴相生。若无学识,也只是愚善罢了。”
江如吟张了张嘴,轻声催促着,“看在皇上劳苦功高的份上,臣妾就不争辩了。不过眼见夕阳欲落,再不往寿康宫去,只怕太后娘娘要歇下了。”
揉了揉眉心,皇帝坐了起来,“小厦子,传轿来,朕与芳妃去看看太后。”
小厦子从门外进来,“皇上,车轿已备好。”
“你倒是学来了几分你师父的妥帖。”江如吟笑吟吟的扫平了衣裳的褶皱。
皇帝亦是看了他一眼,“苏培盛懂朕的心思,这份妥帖倒是许久未有了。”
帽檐下的面空露了一丝掩不住的得意,小厦子弓着腰请了皇帝上轿,“师傅在皇上身侧总该稳妥为主,奴才与小冬子这才各自分工,为师傅分忧便是为皇上尽心。”
銮轿内里宽阔,皇帝仍是拉了江如吟坐到近前。
“若一会皇额娘提到前朝之事,你只管打岔,不论是关心皇额娘的身子也好、饮食也好。”
江如吟点点头,皇帝看着她,叹了口气,“后宫不得干政,皇额娘毕竟年事已高,朕也不想疾声厉色的。”
“是隆科多之事么?”
皇帝转了头,“你怎么知道。”
“上回去请安,太后娘娘送了酱菜,说是隆科多大人送入宫来的。”江如吟说。
皇帝面无表情,无声的抓紧了珠串,语调听不出喜怒,“隆科多倒是关心后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