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楼慵儿吓了一跳,原是皇帝推翻了茶盏,洁白的瓷杯四分五裂躺在冰冷的地方。
“朕看你是失心疯了,原想复你嫔位,现在看来,完全不必要了。”丢下这句话,皇帝拂袖而去。
楼慵儿叹了口气,追了出去。
浣碧恨恨的看着她离开,“一口一个皇上,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来炫耀的!”
崔槿汐忙不迭为甄嬛重新盖上锦被,捻好被褥,不赞同的回头,“浣碧姑娘,人多口杂,还请你收敛些。”
“朕本以为甄氏会有所收敛,不成想她对自己和甄远道的过错视而不见,连与你的姐妹情谊都不顾了。”皇帝拿过楼慵儿的手,随意揉捏把玩着。
“莞姐姐是急昏了头,皇上莫要介怀。”
楼慵儿勉强笑着,眉间远山黛十分吸睛,头上那对金镶玉蜻蜓簪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
“你与她一向要好,你一天到晚帮她说话,也不见她念着你几句。”皇帝淡淡道。
楼慵儿抿了嘴,垂头不语。
甚至是接下来几日,皇帝都没有见楼慵儿。
存菊堂灯火摇曳,沈眉庄静坐着缝着一方帕子,采月难得也坐了下来,有样学样的穿针引线。
良久,沈眉庄叹了口气,“从前见陵容做的容易,现在轮到自己才发觉有多磨人。”
“有奴婢和采星做绣活补贴用度就是了,您金尊玉贵的哪儿能天天做这些。”
“皇上身边有楼贵人、祺贵人、淳贵人、灵常在,我哪里比得过她们会磨人,左右没事做,也不能让你们自个干活。”沈眉庄这样说着,眉宇间郁色不减。
是啊,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在最恨贪官污吏的皇帝手下做事,二十万两银子已经掏空了沈自山的家底。也幸亏是二十万两,若是四十万两,沈自山要跟同宗开口,也让皇帝心中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