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晖透过上下天光的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池边。
两人忘情嬉闹,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渐盛,才觉疲惫。
皇帝正欲拥江如吟小憩,却惊觉她双颊滚烫,灵动含情的眼眸也失了神,身子微微颤抖。
皇帝的心猛地一揪,懊悔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匆忙命人传御医,又亲自取来锦被为江如吟裹身,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似想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疼惜与忧虑,喃喃自语:“都怪朕,朕怎如此疏忽。”江如吟在他怀中昏昏沉沉,微弱地喘息着。
时光缓缓流淌,从旭日东升到日至中天,皇帝守在榻前,一刻未曾离开。他看着江如吟憔悴的面容,心如刀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江如吟偶尔的咳嗽声打破寂静。
直到中午,江如吟的高热稍有退意,皇帝才在众人的劝谏下,拖着疲惫且沉重的身躯缓缓离开上下天光。
迎面撞见年世兰那做工繁琐的奢华步辇,年世兰一愣,忙下了步辇行礼。
皇帝掀了掀眼皮,“世兰是往上下天光方向去?”
“是啊,宫中送来了春禧殿的维修翻新报表,臣妾耳闻上下天光的一碧万顷之景想着顺带来看看。”
皇帝点了点头,“芳妃感染了风寒,春禧殿之事告诉朕便是了。”
勤政殿苏培盛早命人回来备好了茶点,因着皇帝与年世兰口称要谈春禧殿之事,便让人将御膳留在膳房保温。
直到两人落座,皇帝的心都还留在上下天光。
年世兰打量着这勤政殿的一景一物,突感陌生,她指尖颤颤。
太久了,时间过去太久了。从哥哥去世到现在,八个月的时间如隔数年,无论是这勤政殿还是皇帝都叫她十分陌生。
各怀心思的两人默默无语。
皇帝端起茶盏,“你贯爱的雨前龙井,尝尝。”
年世兰扯了扯嘴角,茫然的抬起手僵在了半空。
颂芝着急的悄悄扯了她的袖子,将账册塞到她手心。